夏韻後怕的鬆了一口氣。這次,她真的是有點逞能了。
現在確認了自己還活著,恐懼,可怕,驚恐,絕望,
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衝上夏韻的腦袋,她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恐懼和害怕。
她手指顫抖的插進黏糊糊的頭發裏,低咒一聲:“我擦,英雄什麼的,果然還是讓給別人去當吧。”
夏韻搖搖晃晃的掙紮著從水坑裏爬起來,艱難的抬起有些失去知覺的左手,想要觸碰火辣辣作痛的臉頰,卻不敢觸摸,她的手上沾滿了汙泥和血水,碰到傷口後,會讓傷口發炎的。
血水?
夏韻微楞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口好像已經不流血了,被灼傷的口子露著惡心的膿水,有一種,牛排兩分熟的感覺,
她想笑,自己打的這個比如簡直太形象了,還沒笑出聲,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汗,捂住嘴不敢再笑了。
這時,一股燒焦的味道摻雜著濃血的味道從她的身後傳來,夏韻用力嗅了嗅,詫異的回頭,待看到眼前的場麵時,她的眼睛遲緩的變大,驚叫聲死死的卡在了她的喉嚨,發不出來。
那是一具被燒焦的屍體,慘遭毀容,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手腳更被燒成了黑色,露出了淺紅色的未被燒熟的肉。
五分熟。
“嘔——”夏韻的五髒六腑一陣翻騰,惡心的爬跪在地上拚命的幹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嘔——”她的胃部抽抽著,酸水直冒,慢慢的,她渙散的視線定格在濕黏的掌心,溢出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血——啊——”
聞聲趕到的炎君飛快的躥出滴水的草叢。
聽到細碎的聲響,夏韻機械的遲緩扭頭,布滿驚恐的眼珠子好似隨時都能從眼眶裏滾落到身邊的血坑裏似得,看到炎君後,突然,兩行眼淚淌下她的眼角,她拚命壓抑的驚恐和害怕,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炎君臉色未變,大手揚起,捂住了夏韻的眼睛,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怕什麼,不過是一具屍體。”
感覺到手掌下夏韻的身體在劇烈的顫動,又掃了一眼她布滿灼傷的身體,炎君左手摸上她的後腦勺,輕輕一拍,夏韻緊繃的身體慢慢的軟進了他的身體。
炎君打橫抱起夏韻,猛地踹地,朝空中飛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一隊人馬撥開半人高的草叢,一人顫聲叫道:“是少主的玉佩!快去通知盟主!找,”
那人遲疑一下,聲音陡然升高:“找到少主的屍體了!”
青丘山。
慕羽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坐在殿外通往山下的台階上,其他人一大早就又巡山去找夏韻了。
所以說,這個女人就是麻煩。沒事兒瞎跑什麼。害得所有人昨晚到現在都不能上床睡覺。
慕羽無聊的捂嘴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鳳眸無意瞥向雲霧繚繞的杻陽山,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說來,昨天下午巨怪吼叫的聲音,嚇得所有驅妖師匆忙跑到院子裏,齊齊朝杻陽山看去。
不知過了多久,傾盆大雨忽然從上空蓋了下來,眾人這才驚醒,慌著跑到屋簷下避雨。
淳於和夏韻出去買帽帷一夜未歸,他們還沒見著他倆的身影,今日一大早上,驅妖師們受到蘇盟主的托付,全部都出動前去尋找蘇小景,他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