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打著哈欠,從台階上站起。
現在,整個廟殿就剩下他,還有,
鳳眸微眯,扭頭看去,目光落到朱厭的身上。
它抱著屋頂的獅頭,努力的挺直身板,目光陰森的環顧著四周,那股蓄勢待發的凶悍模樣,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了。
這麼想著,突然見它後退一蹬,從屋頂躍下,慕羽順著它往左邊看去。
炎君從天而降,懷中抱著一人,由於炎君的外袍罩在那人的身上,以至於慕羽並不能看清那是誰。
這時,朱厭焦急的叫著,猴爪尚未碰到炎君的衣擺,就被他一腳踹開。朱厭尖叫一聲,身體重重的撞上牆壁後,再次鍥而不舍的朝炎君奔去。
一次,兩次,第無數次把朱厭踹飛後,麵具下,炎君的眉頭不悅的微微蹙起。
因為朱厭的糾纏不休,他原本三步兩步就可以走進廟殿的大門,如今卻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停留在原地。
“唧唧——”朱厭越來越狂躁,眼中的豔紅似血。
炎君無奈的歎了一聲,任由朱厭抓住他的褲腿,爬了上來。
“唧唧——”猴爪快速的掀開衣袍,同一刻,夏韻的左臂滑出衣服,撞進慕羽的視線內。
隻見她雙眼緊閉,總是掛著討好笑容的臉頰上,一片死寂,鐵青的臉蛋兒上,傷口潰爛,似烈火灼傷,冒著膿血。
不止她的臉上,她露出披風的手臂上,也零星的布滿了這種灼傷。
體無完膚。
她這是?
慕羽腳抬朝他們走過去的同一刻,台階下響起一人局促的腳步聲。
夏荀氣喘籲籲的站在下麵,仰望著慕羽,眼簾下布了一層疲憊,大聲喊道:“慕羽!你看到我老姐了嗎?她還沒回來嗎?”
“告訴他,沒有。”炎君抱著夏韻走進廟殿,淡淡的聲音飄進慕羽的耳畔。
慕羽眉頭微蹙,盯著夏荀焦急的臉頰看了許久,開頭道:“沒有。沒有人回來。”
“淳於大哥也沒回來?”
“沒有。”
“可惡!我剛去集市問過了,賣帷帽的老板說,昨天午時過後,他們就離開那裏了。到底是去了哪裏啊。我姐姐不是又迷路了吧。哎呀。”
夏荀焦急的往山下跑去,邊朝慕羽揮手說道:“這裏就交給你了!如果看到我姐姐,一定要給我發信號彈啊!急死我了!”
慕羽薄唇微抿,沒有吭聲,轉身走進廟殿。
夏韻的房門緊閉,他沉默了片刻,轉身背朝房門,沒有進去。
房內,沾黏在夏韻肌膚上的衣服已經被炎君全部撕了下來。
撕,而不是脫。
經過焰火灼傷的傷口,又在水坑裏泡了整整一夜,她的傷口已經嚴重的受到感染,衣服早已經和她的血肉沾黏在了一起。
那個帶走她的人,果然不是為了救她。
炎君盯著地上被血染成褐紅色的衣服碎片,陰沉的眉頭緊皺,沉思了片刻,朝床上看去。
朱厭正極力的****著夏韻身上的傷口,雖然夏韻繼承了自己極小一部分的力量,但是,這也隻能暫時性的壓製住她體內的火焰毒而已。
一旦自己施展在她身上的咒語散去,她清醒過來,也就意味著將要備受火焰毒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