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淡如寒冰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裏。
“你最好記得,這是你主子的身體。你可以拒接和我通靈,也可以無視我的命令。但是,有三點你必須記住。其一:我沒有興趣做你的主人,暫時,我也會像對待自己一樣,對待這具身體。其二:我隻是說出了我的請求,讓淳於斐斐暫時把身體借給我,是他自己同意的。其三:我不會傷害其他人,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這點你很清楚。”
猩猩幽藍色的瞳孔裏敵意不減,辛文也不在乎它的眼光,任由它在一旁監視一般的盯著自己,扭頭,目光緊鎖在夏韻的睡顏上。
現在,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夏韻來的重要。現在,他隻想給她一個好夢。
夏韻睡得舒服了,前麵的大殿卻亂成了一鍋粥了。
蘇盟主痛失愛子,整個人一夜之間生了滿頭的華發,跪在殘缺的山神廟堂裏,誰也不見。
黎盺為了避嫌,找來了好友吳嶽澤接手案子。
兩年前,吳嶽澤和黎盺被百姓並稱為神捕雙雄。他們兩人一起攜手破獲過上百個案件,十幾年來,大大小小的案子裏,無論是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無法逃過吳嶽澤的聰明才智,再以假亂真的謊言,也逃不過黎盺那雙洞察事實的眼睛。
後來,吳嶽澤為了家中的嬌妻,被迫之下,改行成為了師爺。
為了這件事情,黎盺沒少擠兌吳嶽澤懼內丟男人的臉,偏偏每次都被他的一句“你想丟臉還沒處丟”給憋得說不出話來。
誰讓他光棍多年,連個對眼的相好都沒有呢。
所以,每次黎盺擠兌吳嶽澤的時候,不管是什麼,總能給他神回轉到這件事情上,害得黎盺再也不敢拿這件事情嘲笑他。
此刻,兩人先去了一趟廟堂,被守門的下人“客客氣氣”的堵了回來。
兩人默契十足的抬腳,朝後殿走去。
吳嶽澤今日穿了一身儒雅十足的藏灰色衣裳,袖口和衣領都被人精細的繡著工整的陣腳。
沒錯,隻能稱得上工整而已。
“這麼難看的針線功夫,你也真敢穿在身上。真丟咱們男人的臉。”
吳嶽澤柔和的眉毛微挑,他就不信以黎盺的銳眼,會看不出這衣裳是誰做的。
“奇怪。這青丘山上聞不到一點香裱的味道就罷了,怎麼還到處蔓延著一股酸不溜秋的味道。”吳嶽澤捏著鼻子,佯裝難受的眉頭微蹙。
“滾你大爺!”黎盺一腳踹上去,吳嶽澤跳上走廊的欄杆上,輕輕鬆鬆的躲開他的飛腿,穩穩當當的走在欄杆上繼續往前走。
“滾下來!”黎盺拉著臉吼道:“站那麼高,想讓爺仰視你還是怎麼找?你故意的吧。不就有個婆娘嗎?嚇嘚瑟個什麼勁兒。”
“你啊你,”吳嶽澤從欄杆上跳下,無可奈何的搖頭:“知道的人知道你是皇親國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地痞流氓呢。”
“挨著你眼呢?”黎盺卷起袖子,鐵拳威脅似的在吳嶽澤麵前晃了晃。
“不敢不敢。”吳嶽澤莞爾一笑,正色的說道:“根據你之前說的情況,我想應該是仇殺。”
“你要去奠堂看看嗎?”
“我可不看那種東西。你看過了?可有蹊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