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陸壓道君生性胡鬧,他的徒弟卻穩妥的很,性情溫良。
溫良,至少傳言中是這麼形容佛辰仙君的。
可她遊鳳,從未在他身上感覺到過一星半點兒的溫良,相反他的冷漠如冰,初次相見時,她倒是深有體會。
“你認錯人了。我叫辛文。”
若說在此之前,遊鳳還有所懷疑,如今對上少年冷若寒冰的眸子,她反而篤定的勾唇笑了:“果真是你,這世上,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在見到本王的時候,還敢用這種目光與本王對視的。”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辛文冷漠的從遊鳳身邊走過。
一抹意味不明的亮光快速的從遊鳳的丹鳳眼中晃過,原本她好不容易拿回身體,迫不及待的想要與炎君見上一麵。如今,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她也不著急去見炎君了,反正,早晚他都會主動來找自己的。
遊鳳媚眼含笑,瞬移閃身至辛文的麵前,玉指輕而易舉的抓住辛文的手腕,紅唇泛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你是不是佛辰的轉世,待本王把你投進赤火之中,便可見分曉。”
看辛文聽到自己的話不為所動的樣子,遊鳳哼之以鼻:“你若不是,你區區一個鬼魂野鬼,被人困在禁術之中,到了明日天亮十分,你也會灰飛煙滅。你若是,待本王煉出你的離火之精,哼,什麼天族妖類,本王還不一一手到擒來。”
音落,一陣颶風卷向天際,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翌日,飛蘭端著首烏枸杞粥推門走進夏韻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轉身關上房門,扭頭朝床上看去。
床上的被褥被人掀開,裏麵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沒有。
飛蘭微楞了一下,不慌不忙的把粥放在桌上,開門走出房間,淳於斐斐剛巧迎麵走過來。
“淳於少主。”
“恩。夏韻怎麼樣了?醒來了嗎?”
“小姐應該是醒了。”飛蘭冷靜的回答道:“因為房間沒有人,所以,她應該是已經醒過來了。”
夏韻確實已經醒了,此刻,她臉色慘白,一路搖搖晃晃的走出廟殿,朝後山走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後山應該有一個小型的湖泊的。
“呼,呼。”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湖泊,夏韻虛弱的扶著大樹喘氣,顧不得擦汗,反正等下她就要跳湖自殺了,擦汗和不擦汗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緩了緩,夏韻深吸一口氣,緩步朝湖邊走去,站在岸邊,望著清澈的水麵映出的虛幻影子,她冷冷的哼笑一聲,閉上眼睛,抬起左腳,身子往前傾去的同一刻,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岸邊的樹上飄進夏韻的耳中。
“死了,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嗎?”
夏韻抬起的腳微頓,放回地上,扭頭看向夜叉。
“如果什麼事情都可以靠自殺一了百了,也未免太過簡單了一些。”夜叉從樹上飛落到夏韻的身邊。
晨光下,湖麵波光粼粼,他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前方,冷聲說道:“你這麼做,你以為你能報複的了誰?”
“至少可以報複炎,炎公子。”夏韻狠狠咬緊牙關,對炎君的恨意絲毫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