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推了推門,發現門被人從裏麵栓著,她小跑到窗邊,一推,窗戶沒被人從裏麵關上。
她高興的挑了挑眉,從窗戶爬了進去,跑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快步跑到床前,一把扶起蘇月卿,把茶杯遞給他,又細心的把枕頭豎起來,墊在他的背後,好讓他能舒服的靠著。
蘇月卿渾身軟綿綿的,提不上力氣,原以為夏韻等不到自己去開門,便會離開了,誰料她會從窗戶爬進來。
蘇月卿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在某些方麵,她真的和小凝有些神似,捧著熱茶,喝了幾小口,驅了身體的寒冷,他把茶杯遞給夏韻,宿醉導致他的聲音有些微微沙啞:“謝謝。”
“不謝。”夏韻接過杯子,笑嗬嗬的搖頭說道:“你好點了嗎?蘇月卿,你底子真的太差了,你得多吃點飯,多吃點肉啊,你再不長肉,到了秋天,一陣風吹過去,你就隨風飄走了。又不是要羽化升仙,咱還是貼著點地麵,沾點人氣的好。”
“是,夏姑娘說的是。”蘇月卿的回答禮貌而敷衍。
知道蘇月卿聽不進去自己說的話,夏韻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一圈,指尖敲打著杯壁,思量了一下,故作神秘的捂住嘴巴,朝蘇月卿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其實我不是這裏的人。”
聞聲,蘇月卿笑而不語,她當然不是這裏的人,她是神。
“不過現在我隻能留在這裏了。喂,蘇月卿,謝謝你啊,昨天痛痛快快的醉一場,我好受多了。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的辛文,不過我已經想通了,他能安全的回去也是一件好事。原本,其實我心裏是有些難過的,舍不得這裏的人,放不下朱公子,可是現在,盡管心痛一點,不過也罷,反正我左右也活不過兩年了。也痛不了多久了。”
夏韻輕鬆的聳了聳肩:“我會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你也是,蘇月卿,你不是答應要幫江凝守住青丘山麼?你可不能死,就算沒有江凝,你也要好好的活著啊。”
“如果你能好好的活著,”一抹落寞閃過夏韻的桃眸:“也許,在我們那裏,也會有人像我一樣這樣告訴他,也許,他也能好好的活著,總而言之。”
深吸一口氣,她笑嘻嘻的朝蘇月卿拍拍肩膀:“我給你唱首歌曲吧。”
“這。。。”
不給蘇月卿拒接的機會,夏韻跑到桌邊,放下杯子,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握成一圈,當成麥克風。
“這首歌曲是由夏韻小姐改編,獻給全天下失戀的少男俊女!”
夏韻爬上桌子,深吸一口氣,朝蘇月卿招了招手,隨著她唇瓣微啟,歡快的歌聲響起:
“我的心髒已經麻痹,我的頭腦已經混亂不堪,早知道我就該走捷徑,
你曾說這命中注定,錯誤全在我,而與你無關。。。。”
歌詞透著無力的心酸和無助,像是在祈求誰讓伸給她一隻手,救她離開令人窒息的世界,可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具有穿透力,活潑,輕快,仿佛她一點也沒有為之而傷感。
兩者矛盾的糅雜在一起,令蘇月卿簇緊的眉頭緩緩散開,唇角微揚,緩緩的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入她編織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