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這時,屋簷下的雨敲打在撐開的傘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就說蘇蘇小兒臉皮薄吧,下這麼大的雨還硬端著高貴不肯跑。虧得老朽麵善心軟,嘖嘖,真不敢相信老朽能善良到這個份上啊。”
青羽衣自我感覺良好,呸呸感慨,撐著油紙傘走進大雨裏。
閃電撕破濃厚的烏雲,滾雷在大雨中肆虐,一道道的閃光照亮了蘇如世冰涼的臉頰,四周的百姓急急忙忙的逃竄避雨,唯有他一人漫不經心的踱步在雨中。
漂泊大雨打折了路邊粗壯的樹杆,卻未能沾濕蘇如世飄逸舞動的白色裙角,他周身罩著一個白色的光罩,任憑風狂暴雨如何肆虐,也影響不了他的慢步頻率。
大雨中,蘇如世腳步突然停下,冰冷的目光直視前方。
隻見某人撐著一把碧色的油紙傘,傘麵破了一個小洞,她吃力的雙手握緊傘柄,才能控製住它不會被大雨吹走。
一人一傘較勁中,餘光忽然瞄到蘇如世,青羽衣立馬站直身體,悠閑地揚起左手朝蘇如世揚聲哈哈大笑:“蘇蘇小兒,看老朽給你變出一把傘啊,”
某人笑聲瞬間被驚叫取代,狂風掀起了紙傘,她單手無力抓住傘柄,隻能眼睜睜的看向傘被大風卷走。
青羽衣的背脊僵硬了大概有零點零一秒的時間,抬手抹去一把臉上的雨水,仰頭哈哈大笑道:“蘇蘇小兒,看到沒,老朽可以讓一把傘,瞬間就消失在你的眼前。”
蘇如世抿緊的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一步一步走到青羽衣的身邊,抬眸涼涼的掃了她一眼,徑直繼續往前。
“別介啊,蘇蘇小兒。”青羽衣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走進蘇如世罩下的結界裏,瞬間,暖和了。
青羽衣吸了吸鼻子,不自覺的往蘇如世的身邊擠了擠:“別動。上次你咬的老朽嘴疼了好幾天,老朽都沒跟你一般見識。這次,你總該給老朽幾分薄麵讓老朽取取暖吧。這人界太冷了,老朽,老朽簡直忍不了啊。”
幹咳一聲,某人不自然的看向被狂風肆虐的柳樹,小聲嘟囔的聲音幾乎都要被雷聲給淹沒了:“老朽這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雨,咳,不過你放心。”
聲音漸大,青羽衣神情嚴肅,抬手拍拍蘇如世的手臂,一本正經的鄭重道:“老朽幾千歲了,你才十幾歲,所以,老朽是不會跟你記仇的。這次就當你將功補過吧,做一次為老朽遮風擋雨的傘如何?就是,額,下次下口還是輕點的好,不然嘴疼的老朽沒法子吃東西。”
蘇如世冷峻的臉頰上忽然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抬腳正欲往前走,手臂一重,被人挽住。
“傘是跟著主人的頻率走的,老朽現在是主人。”似乎是生怕他又將自己丟出結界,青羽衣不自然的撇臉看向路邊時,雙臂緊緊的抱住蘇如世的手臂。
她抱緊蘇如世手臂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壓在蘇如世的手臂上,蘇如世眉頭微皺,臉頰的紅暈快速的蔓延到了耳朵。
她,她真的不要離自己太近,不然,他會沒有力氣推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