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越來越好,好到她忍不住春心蕩漾,忍不住放下身為仙尊的身段,對他露出輕柔的微笑。可每當她想要嚐試著對他更好的時候,他望著她的眼神就開始變得微妙,好似透過她在望著誰。
望著誰呢?他的心裏該是住著一個人吧,而她,會是那人的替身麼?
不知何時她禁不住的這麼猜想,後來,他們開始頻頻冷戰,再冷戰,再和好。
冷戰,是因為對彼此的失望和傷心,和好是因為她無法放下。可他呢?又是為什麼舍得拉下顏麵,同她一起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可是,他們越是小心謹慎,就越是頻頻出錯。
此刻,望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想起幽晨的話,想著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幽光呼出一大口氣,努力的放下身段和尊嚴,開口問道:
“你有急事麼?”
“本皇要走了。”
兩人的話撞在一起,兩人都是一陣沉默,又同時一起開口。
“恩,再見。”
“不能多留一會兒嗎?”
“……”
“……”
寂靜中,幽光心裏如同插了一根刺一樣,實在已經做不到再繼續厚著臉皮問下去,他的不耐煩已經表露在了臉上,她怎麼能裝作看不到呢。
可另一麵,一想到她將永遠的消失,她就無法放任心中的那個問題,永遠的得不到答案,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答案。
所以,明知他想要離開,明知自己的臉此刻又紅又燙,幽光還是硬著頭皮,放下最後的臉麵,開口問道:“是那個人麼?那個一直住在你心裏的那個女子。”
“不是。”由於回答的太快太冷,導致底氣不足,炎君眉頭微皺了一下,抬頭朝幽光看去,沉聲開口說道:“不是她。”
“那,一直住在你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最起碼,讓我在死前能夠知道,自己輸給了誰。”
炎君眉頭擰了又擰,鳳眸不由得浮顯出一抹躁動,但很快,他就平複了心中的不安和煩躁,沉聲說道:
“三年前,本皇急於向遊鳳尋仇,從而忽略了一個女人,當本皇趕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死了。巨獸犬咬斷了她的右臂,她躺在一攤血泊中,懷裏藏著本皇的情根。情根回到本皇的體內,那一刻,本皇以為,第一個想起來的人應該是你。畢竟,他們都說,你是本皇愛著的女人,你也該是本皇愛著人。”
鳳眸染上一抹痛色,炎君苦笑道:“然而,並不是。那是本皇第一次明白,什麼是害怕。”
唇角勾起一絲自嘲,炎君仰頭望向月亮:“今晚,是第二次。本皇明白,再見就是永不再見。本皇該留下來陪著你的。可是,本皇更怕再失去她第二次。所以,現在住在本皇心裏的那個人,很明顯不再是你。”
“不……再?!”
平視對上幽光呆住的目光,炎君薄唇抿了一下,繼續說道:“對,不再。那人你認識的。”
“什麼?”幽光茫然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