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月皺眉道:“說好不醉不歸的!”
“醉什麼醉?”陳桐拿著筷子敲蕭九月的腦袋:“打個麻將再去海邊放個煙花就各回各家!”
蕭九月嘴一癟,說了句掃興。
吃過晚飯以後陳桐帶我們去茶樓打麻將,但三人也湊不成一桌,索性給陳深打電話。
陳桐撥通電話立即將手機塞到我手裏,我一怔看見他揚眉示意我說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冷漠的“喂。”字,我瞪陳桐一眼到一旁接起來道:“陳深,是我時運。”
陳深淡淡的問:“阿運,有事嗎?”
我抿了抿唇:“我們打麻將,這邊差個人。”
我將手機交還給陳桐時直接踩了他一腳,他抬腳哎喲了一聲,隨即傻笑道:“我這人在小叔麵前比較沒有威信,隻能請時小運出山!”
那夜陳深陪我們打了兩個小時的麻將,他輸了一萬塊,而我贏了一萬五。
他坐在我上方,不知是有意無意,我需要的牌他總是能及時的打出來。
一萬五是筆不小的錢。
打了麻將以後陳桐拉著我們去了海邊放煙火,趁著他們放煙花的時候我去附近的商場。
我在店裏選了一款黑色的男士手表,付賬的時候心裏雖然有些肉痛但也值得。
我回到海灘上站在陳深身邊,望著遠處放煙花的蕭九月和陳桐說:“其實很多時候陳桐都想讓你跟著我們玩,他怕你一個人太孤獨。”
陳深嗯了一聲,解釋:“陳桐太鬧,而我喜歡安靜,我向嫂子提過幾次讓陳桐不用跟著我,但嫂子鐵了心的讓他跟在我身邊。”
我說:“你嫂子怕你照顧不好自己。”
“陳桐這毛小孩也照顧不了我。”陳深笑了笑偏頭望著我,嗓音柔和道:“我能照顧自己。”
他的笑像一朵冰雪孤蓮綻放,我眯了眯眼笑著問:“陳深,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禁欲?”
他是一個讓人一眼看上去很禁欲,矜貴自持的男人,他讓人動心卻又令對方不敢接近。
陳深怔了怔:“有過。”
我好奇問:“誰啊?”
陳深伸手溫柔的揉了揉我的腦袋:“倘若你沒有失憶的話應該記得她。”
我更加好奇:“是誰?”
“沈慧。”陳深笑了笑。
我驚訝,陳深和沈慧也認識。
我想了想說:“我知道沈慧,段北庭的朋友告訴我那是段北庭的初戀。”
“時小運快來放煙花!”蕭九月這時喊我,我搖搖頭笑說:“你和陳桐玩吧,我們看著的。”
蕭九月也不再管我,她喜悅的跑到陳桐跟前蹲下,似又有些嫌棄陳桐,她直接將他推開自己放,陳桐不敢怪罪悄悄的翻了個白眼給她。
我笑了笑無奈說:“蕭九月很真性情。”
“我知道,一院一局中名聲最大的就是她。”陳深淡聲道,又說:“阿運,沈慧是段北庭的初戀沒錯,但他們兩個人有緣無分,那時候段家老爺子看不上大了三歲的沈慧而看上了小段北庭四歲的沈智,甚至給他訂下了婚約。”
陳深說的和宋靳差不了多少。
我哦了一聲:“那他們是被迫分開的了。”
“說不上被迫,是沈慧先放棄段北庭嫁人了。”陳深將手揣進衣兜裏,淡淡的說:“沈慧最近和她的丈夫在鬧離婚。”
“離婚?”陳深怎麼對她們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我又問:“你一直都認識段北庭和沈慧?”
陳深坦誠說:“嗯,我從小就和他們在一個大院裏長大,以前的關係不錯,後來就疏遠了。”
陳深,段北庭和沈慧沒想到是從小認識的,我有點驚訝的同時又不敢再問他。
因為此刻的陳深神情很冷漠,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我沉默了一會就從衣兜裏取出一個禮盒遞給他,哈著白氣說:“新年禮物,陳深。”
陳深神情明顯一怔,他從我手中接過:“我還有新年禮物嗎?”語氣帶著驚喜。
我恩了一聲說:“謝謝你陪我過新年。”
陳深打開禮盒將裏麵的手表取出來,我從他手中接過替他戴著:“雖然比起你的禮物這個值不了多少錢,但多多少少算我的心意。”
說到最後我都臉紅了。
他的那個翡翠一看值錢,而且我剛剛還贏了一萬五,我卻隻給他買了三萬元的手表。
陳深低頭看了眼時間:“謝謝。”
他取下自己的手表放在衣服兜裏,唇角微微上揚,隨後的半個小時他一直緘默。
我看了他許多次,他都是偷著樂的。
陳深,的確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