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陳深會是你的。”
我大概很令人可笑,我呆滯的轉身離開,下了電梯出了公司,抬頭望著陰沉沉的天覺得心裏壓抑,覺得心裏難受到極致。
我所有的幸福都是假象!
在兩天的時間內被人戳破幹淨!
我伸手捂住眼睛走在人行道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天上下起了雨,渾身淋了個濕透。
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沒有真正的得到段北庭,那個猜想在今日得到了證實。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過他。
哪怕我那麼的委曲求全;哪怕我那麼的想要改變自己;哪怕我那麼的愛他。
我都永遠得不到他。
我張了張嘴,雨水流進嘴裏,我笑著說:“兜兜,你的父親他愛的隻是你啊。”
回到公寓後我就發燒了,在迷迷糊糊中我接到陳桐的電話,他說蕭九月的父親在她工作的檢察院辦公室裏打開窗戶跳樓自殺了。
我震驚,立即起身打車去醫院。
到的時候看見蕭九月正呆滯的盯著天花板,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心,輕聲說:“沒事。”
蕭九月轉了轉眸子,偏頭望著我,目光空洞的說:“他天天逼我將蕭柔接到北京,我沒有答應,然後他選擇在我的辦公室裏自殺了。”
我說:“蕭家隻有你,你要振作。”
蕭九月的母親在離婚以後就回到老家皈依佛門了,現在蕭家隻剩下她一個人。
我聽見腳步聲,偏頭看見匆匆趕來的時琛,他的神色蒼白、焦急且充滿心疼。
蕭九月流著眼淚說:“時小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這輩子從未真的快活過,哪怕是和時琛交往的時候我都小心翼翼的害怕踩著他的雷區,我委曲求全卻依舊被他一腳踢開!這些日子我被他背叛被我爸責罵更被蕭柔欺負,但當我稍微反抗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我不對。”
蕭九月問我:“時小運,我哪裏不對了?”
她默默地流著眼淚,也沒有撕心裂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流著眼淚。
我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淚塞滿一手,時琛握住我的肩膀輕聲說:“運兒,我陪她。”
時琛是向我下逐客令了。
我起身太猛差點摔倒,時琛扶住我眼睛擔憂的看著我,我搖搖頭撐住疲憊的身體離開。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我遠遠的看見步伐沉穩的陳深——似昨夜聽風起,君似踏雪至。
他總是出現的那麼及時。
那麼令人感動。
我笑著說:“我冷,能借下你的西裝嗎?”
陳深一怔,隨即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遞給我,我穿上平靜的語氣說:“北京下雨了。”
他坐在我身旁說:“嗯,夏天雨水繁多。”
我嗯了一聲問:“陳桐呢?”
“與宋靳在辦蕭家長輩的後事。”
我忽而說:“陳深,沈慧很愛你。”
“我知道,那是她的事。”他冷漠道。
我忽而沉默了,腦海裏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浮現沈慧和段北庭的對話。
字字誅心,字字令我心碎。
我從未想過,我會經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會經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也從未想過,他更舍得傷我。
陳深默了一會問:“你淋雨了?”
我搖頭:“沒有。”
額角被手指輕輕的碰觸,我偏頭看見陳深正在理我的頭發,他攏著眉頭說:“都濕了。”
“可能是我剛剛下車的時候淋著了。”
我的解釋太過蒼白,陳深沒有多問令我尷尬,反而是用手指扒開我聚在一起的頭發,隨後從褲兜裏拿出自己的錦帕替我擦拭。
我取笑問:“你怎麼帶這個?”
他垂眼靜靜地望著我,眸子深處是我不懂的情緒,隨即他歎息一聲說:“阿運,心裏難過的話就別笑。”
陳深總是……總是那麼的看透我。
也總是那麼的理解我。
陳深將我的頭發擦拭幹爽以後收回錦帕,隨後他看了眼走廊盡頭,我也順著視線看過去。
陳桐和宋靳從那邊趕來,陳桐走近道:“遺體已經被送往火葬場,等會火化。”
我驚訝:“這麼快?”
“九月吩咐的,火化了讓我們拿一筆錢送到蕭柔所在的城鎮,讓她代為下葬。”
蕭九月的父親生前一直維護蕭柔。
所以將他的骨灰給蕭柔,沒毛病。
宋靳的眼神一直看著病房,我提議說:“宋靳,你有時間嗎?現在能送我回家嗎?”
等到車上的時候,宋靳問:“他在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