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應該是時琛。
我沉默,沉默等於默認。
宋靳忽而頹廢道:“我就想陪陪她,也沒有旁的意思,你怎麼跟防什麼似的防我?”
我低聲說:“宋靳,她有自己的世界。”
那個世界裏恰好沒有宋靳的身影。
宋靳沉默,他送我到樓下時語氣堅定的說:“時運,你要老子放棄蕭九月,這事別說門了,縫都沒有,我跟她死耗著了。”
宋靳離開以後我給時琛打了電話,他將自己公寓的地址和密碼都發了過來。
我打車去了他的公寓。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見北歐的風格,我的心情有淡淡的好轉,我到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吃下就去時琛的臥室睡覺。
時琛的臥室很大很簡單,隻有空蕩蕩的一張床,床也大的離譜,是白色的被套。
我鑽進被子裏蓋住自己,聽著外麵的雨聲漸漸的入睡,再次醒來身旁坐著時琛。
時琛見我醒來,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角聲音關懷的說:“你生病了,在發燒。”
我伸手探了探額頭,的確有些滾燙。
但我身體一向是鐵打的,也沒什麼大問題。
“沒事。”我關心問:“蕭九月怎麼樣?”
“剛送她回家睡下,等會再過去照顧她。”時琛偏頭看了眼窗外的雨說:“我心裏不踏實。”
我好奇問:“怎麼了?”
“運兒,你是不是隱瞞著我什麼?”
我怔住,故作不知問:“我能隱瞞你什麼?”
時琛不再問,他叮囑說:“我這兩天應該不會回家,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裏。”
“謝謝大哥。”
“嗯,我先離開了。”
時琛離開以後我心裏覺得難受,有些事我的確隱瞞著他,可是又不能告訴他。
在愧疚中我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窗外下的雨更大了,我起身去浴室洗臉隨後去廚房下麵。
吃了一大碗麵條我心裏覺得難受,索性又回臥室躺下,但是躺下以後意識越來越清晰,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待在公寓裏過著迷迷糊糊的日子,還是時琛回家以後將我送去了醫院,我眯著眼虛弱的聲音問:“哥哥,我在哪兒?”
他輕聲說:“生病了,在醫院呢。”
我又說:“哥,我心裏很難受。”
“我知道,運兒。”
時琛握住我的手,在我耳旁低聲說:“哥哥心裏也難受,所以能理解你的感受,但無論再怎麼的難受,為了孩子你都不能糟蹋自己。”
我沒有糟蹋自己。
我隻是覺得活的沒有意義。
很絕望。
時琛陪我在醫院輸了液後就打算帶我回家,但一下床身子就軟了,我尷尬的對時琛說:“躺在床上睡了幾天,骨頭都軟了。”
時琛笑了笑:“我抱你。”
他彎腰打橫抱起我,我伸手勾住他的腰將腦袋依偎在他的懷裏,時琛說:“你比九月重。”
我責怪的語氣道:“不帶你這麼評價的。”
時琛笑說:“我也就評價我家運兒。”
越了解時琛,他越暖心。
時琛笑著說:“說起來也是遺憾,時家我就這麼一個妹子,結果從小就沒有被寵在手心裏,以至於到現在養成你這麼一個固執堅強的性格,有什麼事都不願意依賴時家。”
我趴在他的懷裏,笑著說:“我怎麼沒有依賴時家?我有什麼事還不是指望你。”
“是啊,你必須得依賴我。”
時琛默了默道:“畢竟我是你大哥。”
時琛抱著我出醫院,結果在門口撞上段北庭,應該說不上是撞上,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他冷眼的看著我,問:“回家嗎?”
我向他伸開手,笑說:“回。”
見我這樣的動作,段北庭攏著的眉頭鬆弛下來,他伸手從時琛的手中將我抱進懷裏。
我對時琛擺擺手說:“你去照顧九月吧。”
時琛頓了頓,轉身離開。
等時琛離開以後,段北庭低聲問:“他為什麼抱著你?還有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我發燒了,時琛在醫院照顧我。”我盯著他笑著問:“時琛抱我難不成你吃醋了?”
段北庭冷冷的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呢?
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段北庭的氣息還是那麼的熟悉,卻令我感到煩躁,我忍了忍還是伸手抱住他的腰。
在孩子還沒有生下以前,我願意委曲求全。
段北庭將我帶到了他的公寓,他將我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我說:“不燙了。”
段北庭嗯了一聲,隨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