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裏非常的潮濕，加上火把沒有汽油之類的易燃品火苗顯得非常的暗淡，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熄滅一樣。在未知的地方，為了安全。四個人隻好緊緊靠在一起彎著腰向前走。
地下的血跡開始越來越淡，爺爺拿指頭摸了一些放到鼻子上聞了一下，點點頭道：“新的，多半是野狼幹的，這裏麵熊瞎子進不來。”
“這有畫！美人魚。”隊伍中間一個矮個子突然指著頭頂喊道。爺爺把指頭在褲子上胡亂擦了一下，順著矮子的手把火把湊了過去。
“壁畫，這玩意我在村裏舊井下麵看見過一次。”李老爺子沉思了一下道。
洞內的高度太低，側著腦袋不方便，爺爺索性直接坐到地下抬起腦袋看。
頭頂的牆壁上確實是美人魚，但是似乎並不是用朱砂和燃料畫的，否則這通風的洞口早就將壁畫腐蝕殆盡了。壁畫似乎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畫的，看起來如同真的一樣，惟妙惟肖。
壁畫中一條接近兩米長短的美人魚手持一盞油燈在水中遊嬉，美人魚嬌身媚眼，粉衣綠擺、嬌唇粉腮。一雙用赤紅點出的眼睛看起來充滿了魔性。不論你的腦袋往哪裏偏，總覺得它在看著你。
“這玩意看起來邪得很，都低著腦袋走！”爺爺看的頭皮直發麻，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低著腦袋不去看頭頂的美人魚壁畫，繼續向前走。
“真他娘的帶勁！”矮子看著看著竟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摸一下頭頂的壁畫。李老爺子一把抓住矮子的胳膊一巴掌打到他腦瓜子上罵道：“你他ma的一幅畫都能把你迷成這樣，看你那慫樣。”
“啞巴呢？”就在李老爺子還在教育矮子的時候，位於隊伍最前麵的爺爺突然轉過頭瞪著大眼睛喊道。
這一喊不要緊，矮子和李老爺子一下子愣住了，啞巴剛才還在身邊，這轉眼人就沒了。爺爺暗罵兩個人瞎**鬧，一邊急忙抽身走了回來。拿著火把往四周尋找不對頭的地方。就在三個人的火把照到地麵的時候，三個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此刻三個人腳下踩的已經不是土地，而更像是踩到了玻璃或者冰麵上，透過火把的光看下去，冰層下麵密密麻麻的凍了很多人，這些人似乎並沒有很痛苦，而是表現出一種很享受的樣子。雙臂交叉放在胸前，雙腿微微彎曲，閉著眼睛就像是熟睡一樣。
“這什麼玩意，太邪乎了，說不定啞巴這回也和下麵的這些玩意凍在了一起。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矮子看了看爺爺和李老爺子，露出了怯色。
爺爺一聽這話，眼睛一瞪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老子既然進來了，就沒有退出去的道理。這地方多半是個土鬥（墓），我參軍前聽過村裏人說過倒鬥的事情，要是能挖出來值錢的寶貝，咱們幾個後半輩子在這亂世之中也能不愁吃穿。話轉回來，眼鏡死了，啞巴生死不明，咱們畢竟是戰友，死的就算不討教，活的也得找一找。”
李老爺子聽了這話，也點點頭道：“老徐說得對，咱們幾個可是逃兵，回去就是槍斃。咱不能一輩子在這野林子裏過吧。他ma的河水深淺趟一趟，要是真的發了家，也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