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石三一直對主上忠心耿耿,還不如隻來了幾年的陶驥嗎?既然這樣,我這賤命不要也罷!”
石三謔的一下站起身,鼓睛暴眼,輪起了拳頭直挺挺的衝著赫連律殷衝過來,帶著憤怒,帶著絕望,帶著十幾年的兢兢業業,帶著必死的決心,拳外生風,對著赫連律殷的胸口,重重的衝過去。
“主上!”
洛花拾與尚雀連連驚呼出聲,卻在下一秒,赫連律殷抬起左手輕巧的接過拳頭,借著他的力往身後一帶,右手重重的拍上他的額頭。
一滴,兩滴,三滴……
芬芳異常的蛇血順著他的臉頰滴滴落下,大殿之內頓時異香四起。
“你好毒……”石三眼裏慢慢滲出鮮紅的血絲,臉上影影綽綽閃現出數條細蛇,嘴唇已變成深紫,身體支持不住搖搖欲墜,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說完便七竅流血翻身倒地。
絕望還凝結在臉上,石三隻不過是想讓家中老小過上好日子,麵對苦苦不得誌的人生,有朝一日他若重生,會不會遺憾自己當初跟錯了主人?
“誰讓你不聽我的話,想咬我……”赫連律殷看著被鮮血染汙的手,眼裏隱隱閃過精光,讓人分不清說的話是對青蛇還是對死去的石三。
尚雀看著近乎嗜血的赫連律殷不忍的別過頭去。
“那她……”洛花拾早已習慣他的殘忍手段,麵無表情。
“不能死就讓她活著。”赫連律殷捏著略脹痛的太陽穴轉身走回高台之上,繼續慵懶的躺下“半月前好像有人騙了我,你說我該不該罰?”
“主上,屬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洛花拾緊走兩步來到高台之下“霓凰門似是有動作。”
“就霓凰門那個廢物門主能做出什麼大事?”赫連律殷睜眼,定定的看著絲絲縷縷的熏香,一抹嗤笑劃過臉龐。
“不管是不是廢物,多個心眼也是好的!”洛花拾抬頭,露出釋然的表情“多虧了陶公子神機妙算挽回了局勢,他卻也因此身中烏頭之毒,來時屬下讓他先行休息去了。”
“陶驥……”
赫連律殷沉吟,自從陶驥出現,似乎所有事都順風順水,但就是這麼的順風順水卻不得不讓他生疑,短短三年,驛中之事他了如指掌,而赫連律殷對突然出現的陶驥卻一片空白。
“把他給我弄走!”赫連律殷掩著口鼻對著大殿中死狀詭異的石三屍體,眼裏掩飾不住的厭惡。
護衛領命而去,洛花拾與尚雀也紛紛退出大殿,留下赫連律殷一人繼續躺在長椅上閉目養神,與來時一樣,情緒似乎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殿外,陶驥遠遠的站在矮山山腳,眼眸深邃,直挺挺的看著由遠及近的洛花拾。
“為什麼不聽我的建議?”
“人質而已。”
“我說過她若死了……”
“陶公子不覺得銀龍驛要遠比驛站的傷藥好嗎?”洛花拾打斷他的話,嘴角升起淡淡的弧度“陶公子冒著性命之憂為銀龍驛解難,洛某佩服,還是早些歇著吧!”
洛花拾朝他淡淡的笑,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麼事一樣猛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陶公子莫要再出去另覓佳肴了,萬一尋著什麼噬心的吃食可不好!”
陶驥心中一稟,看著洛花拾一臉坦然的模樣實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眼神倏地變暗,望著洛花拾離開的背影緊緊的攥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