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的公子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是鍾君子的聲音,這聲“俊俏的公子”幾乎讓身邊的宴子白抓狂。
“你們怎麼進來的?”沈茯逸聽見響動就一直守在門前,看著窗子關的好好的,莫不是這兩人會隱身遁地之術?
“你我並不是敵人。”宴子白上前一步站在他麵前,緩緩開口“我知道公子是何人,還知道公子是為何而來,還知道我待會所提建議公子你定會答應!”
沈茯逸冷笑一聲,這兩個人未免也太自信了些,不過既然自己連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都沒察覺,武功自然在自己之上,反抗與接受沒什麼區別。
想到這些,沈茯逸竟有些坦然的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啜起來。
“你這個人,沒聽見我家小白跟你說話嗎?竟敢對右督大人無禮,我看你……”
“鍾君子!”宴子白一聲低喝止了鍾君子喋喋不休的嘴,一口一個“我家小白”念得他頭疼。
沈茯逸聽見右督大人四個字,手裏的動作頓了頓,表現的沒有多明顯,可這一切全落入了宴子白眼中。
“公子此次東行,是為了救令妹吧?”宴子白道。
“你如何得知?”沈茯逸不解。
“我如何得知公子不用知曉,公子隻要知道我派與公子在同一條戰線就夠了。”宴子白語氣平緩,氣定神閑。
沈茯逸沒有接話,隻是在心裏暗想,那夜父親瞞著自己做的事十有八九與銀龍驛有牽扯,如今妹妹還困在裏麵,這赫連律殷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眼下趕緊把妹妹救出來才是正事,眼前之人談吐不凡氣質不羈,看樣子也是個大門派。萬一到時候兩大門派不對付,那自己與妹妹夾在中間才是進退兩難!
他把可能發生的事預想了一遍,半晌,回了神,對著宴子白道“多謝右督大人的好意,不過憑我自己之力定能救出舍妹,就不勞煩右督大人了。”
“銀龍驛高手如雲,就憑你在邊疆打幾年仗的功夫,恐怕連山都進不去吧!”宴子白同樣在桌前坐下,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竟說的沈茯逸有些無地自容的紅了臉。
“小白,他臉紅的樣子真好看……”鍾君子是個斷袖,沈茯逸長得也清雅俊美,一時之間,他竟然看呆了。
“鍾君子,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不知道是那句讓他心煩的“小白”,還是鍾君子的玩世不恭,宴子白心裏隱隱的燒起了一把無名火,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待再轉回頭時,平時的修養也拋的一幹二淨了。
“你去向榮言要兵力,跟我們合作,一同去銀龍驛要人!”
沈茯逸看著前後差距判若兩人的宴子白,再看看他身後不知所措的鍾君子,尷尬的抬手附在唇上咳了一聲,失了平日的鎮定,竟有些結巴的開口道“這個……朝廷向來不插手江湖中事,讓我如何向侯爺要兵?再說,舍妹被劫是我的家事,霓凰門……”
“我們救我們的人,你救你妹妹,誰說我們要幫你救妹妹了?”鍾君子仿佛還在害怕剛才宴子白發火,此刻說的話也是毫無底氣“我家門主還在裏麵!”
“你們是……”
“我們門主那麼有名,你肯定聽過!”鍾君子彎下腰,抬手括了個半圓捂住嘴巴“他叫顧盼笙!”
宴子白無語,抬頭仔細觀察屋頂的橫梁,上麵的紋路跟鍾君子的臉一模一樣,真想一巴掌打上去。
“當真是顧兄!”
沈茯逸的語氣有些欣喜,三年前被敵軍打傷的他被顧盼笙親手所救,當時隻留下一個名字便離開了,他苦苦尋找了幾年,就為報答當年這救命之恩,待找到消息時,才發現救命恩人竟是赫赫有名的霓凰門主,無奈邊疆戰役纏身,想報恩卻由不得自身。
“事到如今也不想再瞞你,門主潛入銀龍驛三年,為的就是為江湖除害!赫連律殷製毒是何等厲害,他已經統治了大半個江湖,若是再任由他統治下去,那你我再無安身之地。”宴子白想起自家門主隱姓埋名甘心去給赫連律殷當手下就來氣,用力的把茶杯擲在桌上,憤憤然的起身,開口道“不止這樣,霓凰門主是個廢物也是門主交代我們傳出去的。為的就是穩定赫連律殷的心!”
沈茯逸聽著這話,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有點想通了,那人就是顧盼笙,是他替自己打通了經脈,又悄悄告知自己暫時離開,為的就是跟眼前兩人會合,待時機成熟來個裏應外合,到時候妹妹也會被救出來,而自己實力不濟,若能與霓凰門做伴,不失為一好計啊!
“好,我同意與你們合作,但是……”沈茯逸抬眼看了看宴子白一眼,而後堅定的開口“我不能向侯爺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