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若努力的抿嘴,不讓“豆”掉出來。
她也聽懂了他的意思。
這藥有毒!
要是他交涉失敗,她依舊要死,便吃了那藥,至少不用受被火活活燒死的苦。
雀躍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老人是好意,可她清楚,他說服所有人的可能很小很小。
隻是,他似乎又忘記了,她沒力氣咬啊。
“時辰將至,快下來。”巫祝來到了前麵,不客氣的驅趕兩人離開。
“大巫。”老人將籃子裏的東西放到柴垛上,拉著阿魚下去,走向巫祝,“大巫,這丫頭一向心善,她不會是什麼鬼崽天胎的,萬一燒錯了人,豈不是有損大巫的陰德?不如,再緩緩,咱們謹慎些,再查查?”
“你在質疑本巫?”巫祝眯起眼,陰沉的盯著老人。
“這丫頭曾救過老夫的命,如今,她麵臨大劫,無人為她出頭,老夫總不能忘恩負義,棄她不顧吧?”老人傲立,淡淡的說道,隱隱間,流露些許威儀,“若是查無實據,就這樣草率的燒了她,老夫縱然已出朝堂,也要再赴帝京,找神巫大人聊一聊。”
“她是鬼崽天胎,查有實證。”巫祝驚疑的打量著老人,但是收斂了之前的無禮。
他隻是一個鎮子裏的巫祝,這老頭卻敢說和神巫大人聊聊,不會又是哪個致仕閑賦的大官吧?
“都有何實證?擺出來瞧瞧。”老人將手裏的籃子扔到一邊,淡淡的下令。
“敢問老丈名諱?”巫祝遲疑的問。
“陳涵休。”老人說罷,轉身朝著秦家人走去。
阿魚仰頭看了看楊卿若,邁著小短腿追上他祖父。
“陳……陳涵休……陳閣老!”巫祝大驚,臉色大變。
秦家二少奶奶居然是前任陳閣老的救命恩人!
這……這事兒怎麼沒人告訴他?!
“秦納文。”陳涵休到了秦納文麵前,“你爹呢?”
“您是?”秦納文一愣,有些弄不清這老人是什麼來路。
“去找你爹來,就說,陳涵休要找他算算賬。”陳涵休說著,又帶著阿魚回到了柴垛上,直接坐在了邊上等。
“陳……”秦納文還在發愣。
這名字有點兒熟啊。
“老爺,是新歸隱的陳閣老。”秦夫人微訝的看著陳涵休,小聲的提醒。
小小的青木鎮,倒是越來越熱鬧了,什麼大小人物都來了。
“啊。”秦納文吃驚,“他怎麼和小呦扯上關係了?”
“聽說,陳閣老的脾氣最古怪,老爺,還是派人去請公爹吧,總不能到了吉時,連他一塊兒燒吧。”秦夫人想了想,順勢說道。
若是能通過那傻子幫子沉攀上陳閣老的關係,倒是也能留那傻子一命。
至於鬼崽天胎之說,嗬嗬,無所謂的。
“快去請老太爺。”秦納文點頭,招呼身邊隨從去找人,自己帶著夫人快步上前。
“那人是誰?”
不遠處,茶館三樓,秦子沉站在窗前眺望著廣場上的動靜。
“新退隱的閣老,陳涵休。”阿南對鎮上的人了如指掌。
“除了他,可還有其他異動?”秦子沉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