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曾關注過這些,可現在他卻想知道,這些看起來像草的東西,經過她的手,是怎麼變得這樣美味的。
“嗯。”楊卿若應著,沒想細說。
他這樣不進皰廚的少爺,細說了也未必聽得懂。
“這個,又有何藥用?”秦子沉對比著手裏的草和餅,沒話找話。
“草頭,也叫金花菜、南苜蓿,是各種畜禽均喜食的優質牧草,營養價值很高,不論青飼、放牧或是調製幹草和青貯,適口性均好,因而被譽為‘牧草之王’。”楊卿若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故意說道。
“……”秦子沉正要咬餅的動作明顯的一頓。
“藥典則有記載,全草可清熱利尿,根可治清熱利尿、退小兒黃疸。”楊卿若迅速壓平唇角,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再者,似你們這般大魚大肉的,偶爾吃些草對身體有好處,清腸,去油。”
“你讓秀如去收,準備放到店裏賣?”秦子沉問得小心。
他可不希望天天吃草,平日飲食雖清淡,他也不希望過得不如玄蒼。
“嗯,做小菜。”楊卿若點頭,沒留意他的反應。
“小菜倒是可以。”秦子沉鬆了口氣。
“賣不出去就自己吃。”楊卿若抬頭瞥了他一眼,倒是品出了幾分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們吃的,我自己都不夠吃的。”
“為何喜歡這個?”秦子沉微訝。
“小時候常吃,對我而言,這是家的味道。”楊卿若說到家,微有些惆悵。
她也不知能不能回去,隻怕這以後,家的味道也隻能在美食上找補了。
“家的味道……”秦子沉望著她的目光變得深邃,定了定,他輕笑,“明兒,我們就吃這個。”
看來,她是想楊鐵樹了。
在她過去的十八年裏,楊鐵樹算得上是個慈父,隻是,他忙於生意,時常外出,卻疏忽了她在家中的處境。
或許,這種畜禽喜歡的牧草,曾助她度過最困難的日子。
想到這兒,秦子沉的心底越發的軟。
不就是想吃草嗎?
他陪她!
“行。”楊卿若沒在意,她本來就在想著明兒吃這個了。
一草多吃。
酒香草頭、生煸草頭、草頭麵衣、草頭炒年糕、草頭圈子、草頭河蝦、五彩金湯草頭、草頭幹餃、鮭魚燒草頭……光想想就饞!
秦子沉側頭望著她,也安靜了下來。
夕陽的餘暉從門口照了進來,微紅的光似輕紗,披在她身上,染紅了她的臉,也給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恬靜。
他突然覺得,歲月靜好。
“你還不出去?”楊卿若被他盯得忍無可忍,側頭迎上了他的視線,“你……是為了那百金來的?”
畢竟,百金確實不好賺,關係到他的家主之位能不能穩當。
“鋪子裏的事,由你全權作主,我不過問。”秦子沉搖頭,眸眼柔和,“我隻是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若是你覺得那百金可惜,需要調整經營時辰的話……”楊卿若卻皺了眉,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