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沉眸光微凝,落在楊卿若臉上,抬手做了個手勢。

“三?”楊卿若看著秦子沉伸出的三根手指,一頭霧水的眨了眨眼。

“三叔身邊的小廝,不過,此事仍有蹊蹺。”秦子沉一時沒忍住,手落在了她臉上,拇指摩了摩她滑嫩的臉頰,低聲說道,“之前來的那個秦雲晏,你務必當心。”

“你認得他?也是秦家人嗎?”楊卿若一愣,一時忘記擋開他的手。

她確實對那個秦雲晏挺好奇的。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這麼狂。

“小呦,秦乃國姓。”秦子沉搖頭,傾身向前,親了她的眉心一下,低笑著讚道,“你今天處理得很好,有時候,不知者更無畏,所以,莫打聽他的來曆,隻分善客惡客便是了。”

“說話便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楊卿若僵住,仰身避開他的唇,雙頰發燙的說道。

“嗯,我不動手,我隻動口。”秦子沉乖乖的收回了手。

楊卿若心裏略鬆了鬆,就要起身。

誰知,秦子沉下一瞬卻直接親在了她唇上,“叭唧”一聲,分外響亮,他甚至還伸出舌在她唇上一掃,才退了回去,笑得暢快的望著她說道:“媳婦兒,算算今天的損失,我一會兒幫你討回來。”

“!”楊卿若僵立當場。

之前想像的離他遠一些、他敢對她怎麼樣她就還手之類的想法,在此時此刻,一個也沒能用出來,相反,在她的心底,還有一絲絲的甜意和小竊喜。

“三叔的銀子,被人騙走的多,倒不如我們幫他多花點兒。”秦子沉說著,衝她挑了挑眉,“我先去沐浴,你仔細算算。”

說罷,帶著笑回了東廂。

“又占我便宜!”楊卿若看著他進了東廂的門,才倏然回神,抬手捂住自己的唇。

屬於他的熱意和氣息似乎還停留著,讓她又是一陣心亂。

之前好不容易拉起來的心防竟被他一個吻給毀得幹幹淨淨。

楊卿若跺腳,轉身也回了房間,將她損失的江米酒全記了下來,這部分損失包括被打開過的,以及被玄蒼喝掉的那些。

她很不客氣的將每壇酒都標注了出來。

每壇能分裝幾竹管,一竹管在店裏能賣多少價,寫得清清楚楚。

次日,秦子沉沒提去店裏,楊卿若也沒問,隻在吃早飯時將清單交給了他。

“品如呢?”正要出門,楊卿若突然發現,今天的北齋隻有秀如和馮婆在侍侯著,而馮婆明顯的更加恭敬拘束。

“她做錯了事,少爺將她打發到莊子裏配人了。”秀如有些難過。

當年一起長大的小姐妹越來越少了。

“何時走的?”楊卿若驚訝,她都不知道。

“昨夜走的。”秀如紅著眼眶,從懷裏取出一樣東西遞給楊卿若,“少奶奶,品如說,是她對不起你,隻是她這些年也沒有什麼積蓄,身邊能存下的隻有這麼一點兒,她覺得愧對你,沒臉來向你告別,她托奴婢把這個給少奶奶。”

小帕子打開,裏麵包著一些散碎的銀子和兩對銀耳環。

全加起來也賣不到一杯江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