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赫公公顯得很憔悴，眼底發青，眸中帶著血絲，似乎是大悖大痛過。
這個發現，讓她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明日大葬禮之後，二位就可以出宮了。”赫公公恭敬的說道。
“明日大葬禮？”楊卿若愣了一下，看向了秦子沉。
“我們不必去送？”秦子沉看著赫公公，平靜的問。
“秦王殿下說，瑞王妃之前辛苦了，吩咐了不得讓人打擾二位靜養，隻需參加大葬禮便可。”赫公公忙說道。
“好。”秦子沉點頭。
赫公公看了看左右。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太監。
太監的手裏都端著托盤。
“這是二位的朝服和孝服。”赫公公解釋了兩句，帶著人離開。
“不會是真的吧……”楊卿若愣愣的看著幾人離開，還是不太相信。
隻是，誰又敢用皇帝駕崩的事開玩笑？
“明日就知道了。”秦子沉攬著她的肩回轉，“天塌下來，自有比我們高的人頂著。”
“說的是。”楊卿若點頭，又問，“要是明日他們還不讓我們出去怎麼辦？”
“我們想走，誰能攔得住？”秦子沉挑了挑眉，說得很是霸氣。
楊卿若睨著他，心裏大定。
沒錯，有他在，誰攔得住。
大葬禮這一天，天還沒亮就有人來青秦宮侍侯二人著衣。
秦子沉的朝服是深紅色紗袍上繡了銀絲蟒，頭戴遠遊冠，玉帶上佩山玄玉，垂組、腰劔。
若說他平日隻是個清冷俊逸的貴公子，那此時，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隨意的站著，也掩不住那貴氣和威儀。
“好看。”楊卿若衝著他豎了豎大拇指。
“嗯？隻有穿這個才好看？”秦子沉捏了捏她的臉。
“當然不是。”楊卿若笑眯眯的看著他，毫不吝嗇的讚美，“我是說，有你才襯得這衣裳好看。”
“調皮。”秦子沉低笑。
楊卿若的衣裳則是一套正紅大袖深衣，上麵是用金絲繡成的黃鶴翎，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梳成了高椎髻。
“今天穿紅合適嗎？”
站在大大的銅鏡前，楊卿若有些不滿的扯了扯身上厚重的衣服，晃了晃有點兒重的頭，問道。
“這……是您的朝服。”來侍侯的宮女猶豫著說道。
“我們又不是朝官。”楊卿若皺了皺眉，看向了秦子沉，“既是國喪，我們還穿這麼喜慶，裝扮這麼多的飾品，不會一出去就被人問責吧？”
她反正是完全不懂這些禮儀的，不想穿純粹是覺得太熱太重。
大熱天的穿這麼多，有病！
而且還頂著這麼重的東西，脖子都要斷了。
“那就換了吧。”秦子沉看看鏡中的自己，也有些不滿。
“殿下，娘娘，這是禮部準備的朝服。”宮女急忙跪下。
“留著等新帝登基穿。”楊卿若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今天是大葬禮，穿這麼紅，難不成你覺得國喪很喜慶？”
“奴婢不敢！”宮女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趴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