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雪這還是離開猿魔島後,第一次見到舒克,當她看到舒克的第一眼時,完全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頗為英氣陽光的青年,就是以前的那個邋裏邋遢、全身散發出讓人作嘔的惡臭氣味的野人。
舒克救過她一次命(其實是兩次,隻是第一次的記憶已經被白毛老大戈天仇消去了),小姑娘正值青春時期,對異性,特別是對一些有特殊感覺的異性,本來就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向往好感,這野人雖然並不是特別理想的對象,但誰讓他救過自己,又是目前碰到的唯一一個比較有趣的年輕男子呢!
很奇怪的,慕容飛雪就是對舒克有這麼一種怪異的感覺,她很喜歡接近他,看他出醜後惹急了要罵人的樣子,這種情感上的萌發,不一定會有結果,但也會為她的人生增添一份美好的回憶。
現在的舒克,經過鵲巢鳩占式地強盜行徑,早已經將小白臉真幹壁留在房艙中的好衣服,挑出其中最好最華貴的,一並穿在了自己身上,當然這個搭配和品位就有待商榷了。
再加上舒克洗漱幹淨,可謂是煥然一新,讓人感覺如同眼前一亮,竟而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要不是那種疲賴的性格和獨臂的外形,慕容飛雪還不一定能夠一眼就認出他來,心道這野人一經清潔幹淨,倒也是像模像樣的了。剛還在感慨中,就見舒克那怪異地控馬術,慕容飛雪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時被他這麼一聲輕罵,索性就策馬來到了舒克的身邊,笑道:“野人,你這樣騎馬,非把馬兒給累死不可,哪有你這麼騎馬的?”
舒克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切,你懂個屁!爺開始騎馬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我怎麼就不會騎馬了?這不是騎得好好地嗎?又穩當,又精神!”
慕容飛雪被舒克的神情搞得直欲笑,忍了忍才平複了一口氣道:“是,這位爺,您的騎術真是高明!人家騎馬都是靠點控的,您老卻是夾、壓、拽,這馬兒脾氣好顯不出您的本事來,最好是騎那脾氣大點的,那才能顯出您老高超的控馬之術呢。”
舒克知道她在說反話,臉紅都不紅地道:“老子騎術就是那麼高,不用你來捧我!”嘴裏這麼說著,身上的動作卻放輕了下來,原本緊緊地夾著馬腹的雙腿也變成隻是輕輕地搭靠著馬腹,手臂的力度也舒展開來,果然,這麼一改變,那馬兒仿佛被釋放了活力一般,行走起來顯得穩健而輕盈起來,不像剛才那樣地別扭難受。
舒克掌握了一點控馬的要領,不但馬匹輕鬆了,自己也輕鬆了許多,他可是臉皮厚如城牆之人,嘴上也不承認慕容飛雪指教得對,隻是邊吹口哨,邊騎馬,還時不時地向慕容飛雪吹噓下自己騎術多麼多麼的高明。隻聽得慕容飛雪輕笑連連。
走在前麵的靳勁見舒克兩個在後麵有說有笑,隻看得搖頭連連,這兩位可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他真得懷疑自己將這兩位帶來島上,是不是自己今生做出的最糟糕最愚蠢的決定。
很快,靳勁就驗證了自己這個猜想,他頭疼地發現舒克與慕容飛雪竟然不在隊伍中好好地行走,而是策馬飛奔起來,一副不決出誰是賽馬冠軍決不罷休的架勢。
等靳勁反應過來,想要上去拉住馬匹勸阻,已是晚了一步,這兩個惹事胚子已經抽動馬匹,一溜煙地跑出老遠了。靳勁無奈之餘,隻得命令大隊加快速度追上去。
數十騎在通往島嶼中心城池的大道上飛奔,揚起漫天的塵土,更是將幾家商隊的車馬撞得東倒西歪,所過之處,一片漫罵聲接連響起,看到這種情形,緊跟在舒克和慕容飛雪身後的靳勁真是氣得臉色通紅,卻又發作不得,他隻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心中不由暗暗發誓,要是再到下一個補給島嶼,還讓這兩個惹禍精下船的話,自己就幹脆跟豬姓算了!
這一通跑,直跑出去了十幾裏地,還好這些乘馬都是就岸租借來的駑馬,並沒有太大的奔跑持久力,跑出十來裏地後,都已經累得口吐白沫,再也沒有狂奔的餘力了,靳勁乘此機會,上去一把將舒克與慕容飛雪的坐騎的韁繩抓住,這才將兩個惹禍胚攔了下來。
靳勁當然也不便說什麼,這時遠遠地已經能夠看到一點城池的影子,估摸著也就兩三裏地遠的距離,靳勁便讓隊伍慢慢行走,將養馬力,不然將這些馬摧殘得太厲害了,去到城中車馬行還馬時,又要多惹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