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一見鍾情
深沉的鍾聲從遙遠的夢中飄來,推開窗子一看那響起鍾聲的教堂就在眼前。我想起我們是昨天晚上入住薩爾茨堡的這家精巧奧斯托酒店的。木雕的小桌上放著這個城市的旅遊畫冊,第一頁上的第一句話是:“也許您會對這座城市一見鍾情。”同時我還看到了酒店總經理布裏德寫給中國遊客的一封信,除了幾句客套話外還寫道:“當然,我們也知道,某些風俗在一個國家得到尊重,而在別一個國家適得其反。”他在信中要求我們,一不要在酒店非吸煙區吸煙。二不要隨地吐痰。三如需要喝開水,向服務員索要。這些開門見山的“警告”,雖然讓我們這些被這個城市特邀的“尊貴客人”有些不快,但我們還是接受了歐洲人“實話實說”的風格。不過我想對這位老板說,隨地吐痰這些惡習,中國人從來沒人尊重!
其實薩爾茨堡對中國還是很友好的,政府還專門成立了一個處理中國事務的辦事處,主任是一個已在這裏定居的中國留學生嚴建珍。一早嚴小姐給我們送來許多介紹這城市的資料,還有馮驥才先生為這個城市寫的散文集《樂神的搖籃》。我說,有大馮這本書,我就沒什麼可寫的了,要是寫也是抄他的了。嚴小姐,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眼中的薩爾茨堡!
按著慣例,我們新聞采訪團總要參觀一家報社。嚴小姐帶我們驅車郊外的《薩爾茨堡新聞報》,遠處的阿爾卑斯山的雪頂燦爛耀眼。玻璃幕牆的報社大樓上映著雪山的影子。歐洲新建的報業大廈沒有中國的那麼高聳豪華,平實適用又不失尊嚴,是它們的風格。這家報社的外事負責人赫爾曼接待我們,他說曾訪問過北京、上海、香港和三峽。他說二戰後四國占領軍進駐薩爾茨堡,這張報原來是美軍辦的,他們撤走後轉給當地馬克達斯家族經營。現在的老板是這個家族的兄妹,哥哥是位博士當總經理,妹妹管經營,報紙的業務由聘任的主編掌管。這家日報發行十二萬,最多時出80個版,主要靠廣告收入維持,政府每年還補貼30萬歐元。赫爾曼說,報紙的內容政府並不管,當然我們對本市的建設性宣傳,對政府也會有許多幫助。座談後,我們參觀了編輯部,其電子采編係統已不比中國先進,其大開間的編輯平台和我們相同。最讓我們感興趣的是,“新聞報”和自己在本地的對手“晚報”相鄰,兩座辦公大樓由一家印刷廠相連,這個廠子同時為兩家報社服務。在中國一個城市裏,基本上一家報社一個印刷廠,互相搶活,誰也不可能吃太飽,造成很大的浪費。因為投資主體不一樣,誰都想自己另搞一套。外國的報社都是資本家的,他們是不幹低效益的擴張的。大家邊看邊議論,承認我們印刷廠的重複浪費,但老總們誰也不敢說,把自己的印廠和對手的印廠聯合。
在報社的附近正好有一座飛機博物館,宏大的透明大廳裏和外麵的廣場上停放著多架各種型號的飛機,供人參觀。這是“紅牛”飲料的老板私人投資建設的。在歐洲富豪們一般都熱心公益事業,這樣的私人博物館每個城市都有。在中國那些富貴一般更熱心“包二奶”“養小蜜”,也有捐錢修廟的,祈望來世還富貴。這大概也是文化的差異吧!
中午,當地旅遊局的公關負負責人布雷克曼?昆達女士招待我們。這位一身紅裙滿頭金發,懸著玉耳環的女士把禮儀性的接待搞得很有情調。先在鹽河沿岸的一家酒店的大陽台上請我們喝開胃酒。河水在腳下柔情綿綿地流淌,河對岸老城裏的金頂的教堂和山頂上的色彩斑駁的古堡都曆曆在目。一杯玫瑰色的開胃酒打開了中國記者的話題,昆達女士從容答對。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是,隨著歐共體國家向中國人打開旅遊的大門,他們準備怎樣應對“中國潮”。昆達說,這對他們是一個重要的商機,他們已做好各方麵的準備,如加強對自己旅遊資源的宣傳,準備適合中國人的賓館和餐飲。我建議,各旅遊點應有中文的資料,賓館房間最好有飲用的熱水,中國人不能不喝茶,就像你們離不開咖啡一樣。我還對她說,隨地吐痰的惡習在中國已大為減少,中國遊人不會讓歐洲人為難。
昆達女士領著喝完開胃酒的中國記者穿過鹽河來到老城的一家老店。我們看見那座老房子的前門牆上塑有人頭浮雕。昆達告訴我們這座建於1429年房子是薩爾茨堡著名歌劇演員查理瑪亞的故居,現在已改做酒店了。查理瑪亞原來是學醫的,後來發現自己聲音很好,又學唱歌劇,因主演了瓦格納的一部歌劇一舉成名。1920年8月22日,他參加了在薩爾茨堡大教堂廣場舉行的音樂會演出,成了當地倍受尊敬的名人。因為從那一天開始的音樂會,是世界音樂節日,幾十年來,歐洲乃至全世界最優秀的樂團以在此演出為榮。這個節日要連續5個星期,那時全世界的音樂家音樂愛好者朝聖般地湧來那時,參加和觀看各種演出,薩爾茨堡真的人滿為患了。
在這家裝飾古樸的酒店邊喝南瓜湯吃烤豬肉和酸菜,邊聽昆達介紹薩爾茨堡音樂節的盛況,真的感到早來的遺憾,如果7、8月來此訪問,親身感受一下古典音樂的風雅和現代音樂的瘋狂,也許我們其中也有化羽成仙者――因為薩爾茨堡是“樂神的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