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宮：舉世無雙的皇家園林
看完了冬宮不能不看夏宮。外國的中國的皇帝一樣，極盡享樂之能事。除城裏的皇宮之外，還有避暑的夏宮，中國的如北京頤和園、承德避暑山莊；俄國的如涅瓦河畔的彼得大帝夏宮和芬蘭河灣的彼得宮。我們參觀的是彼得宮，被稱為夏宮，麵積比承德的避暑山莊略大，是頤和園的3、4倍；頤和園距天安門14公裏，彼得宮距冬宮30公裏。它座落在波羅的海芬蘭灣的南岸，與聖彼得堡隔海相望，有船相通。
我們是乘大巴士車去夏宮的，出了聖彼得城，滿目清爽，到處都是樹林和草地，沒人修剪的原生態。越過樹林可以望見不遠處波羅的海如鏡的水麵。在芬蘭灣建設夏宮，當然是彼得大帝的主意，本來城內夏宮已美如仙境了，那是由涅瓦河、噴泉河和天鵝運河圍成的美麗小島，島上林木蔥鬱，林中由250座雕塑點綴，園中噴泉無數，甬道呈幾何形，掩映在林中的外觀簡樸內設華麗的彼得一世夏宮也是按彼得自己的意願而建築的。可是在這座夏宮剛建成的1714年，他又開始在芬蘭灣建設一個更大的皇家園林，因為他太喜歡大海太願意接近大海了。少年時代的彼得，由姐姐索菲婭公主攝政，他醉心於造船航海和幹手工藝活，在莫斯科河畔的草地上做著蔚藍色的夢。也許還因為涅瓦河畔的夏宮太“俄羅斯化”了，他要建設一個完全歐洲式的園林，要像法國的凡爾賽宮一樣，那是由湖泊、樹木、花園和雕塑組成的天堂。於是彼得親自指揮，從歐洲請來一流的設計師、畫家、雕塑家，開始在芬蘭海灣的礁石海灘上，按著文藝複興式、巴洛克式和歐洲古典式的原則，建設自己心中的宮殿和園林。曆經11年，1725年園林建成了，半年後彼得去逝了，他還沒來得及充分的享受，但是他了卻了一個心願。這座集花園、噴泉、鍍金雕塑、宮殿、遊亭為一體的園林比凡爾賽宮大1、4倍，無論形式和內容都比凡爾賽宮要好得多。彼得大帝並沒有因為建設了一座舉世無雙的皇家園林而挽救自己和一個王朝的命運。但是他還是給自己的民族留下一座可供人民享用的文化和休閑的園林。其實展示在我們麵前的這個夏宮，是二戰之後蘇聯政府和人民重新修複的。1941年9月，希特勒的軍隊經過激烈的戰鬥占領了夏宮，形成對列寧格勒的合圍，在這裏一直盤踞到1944年1月，終於被蘇聯紅軍擊退。和當年進犯北京的八國聯軍一樣，納粹軍隊占領時搶光了夏宮的文物，砍伐了樹木，破壞了宮殿，使天堂變成了地獄。1945年列寧格勒人民開始修複一片廢墟中的夏宮，經過幾十年的努力現在的夏宮已重現輝煌了。因此我想到了同樣被侵略者毀滅的中國園明圓，何日才能重現原貌。當時的園明圓要比彼得夏宮壯美和精湛得多！從世界的文明史上看，歐洲對世界文明發展的貢獻是無與倫比的，歐洲的文化程度也是最高的，但是我們也應知道，歐洲的侵略者對世界文明的破壞也是最大的。中國深受其害，並記憶猶新。
我們幾乎是被人流推進夏宮的，今天是星期日，參觀者人滿為患了。那座建在海岸台地上的二層的宮殿前排起等待參觀的長長的隊伍，我們不得而入，據說裏麵有華麗的禦座大廳、柞木雕刻板裝飾的彼得一世的書房、畫像大廳、白色餐廳和按中國樣式裝修的中國室。對歐洲的崇拜並沒有影響彼得對東方的中國的野心和向往。在彼得宮大殿更可看到夏宮最傑出的景觀――大瀑布群。那是順山勢而下的七層台階，每一階中間都立著兩注噴泉，旁邊立著兩個鍍金的人物雕像，噴泉射出的水注落在台階的水池裏濺起一片水珠，又順著台階一層層像瀑布一樣疊落下來，流到下麵一個大園池中。兩組對應的七層階梯式噴泉和雕像，和下麵的園池及中間最大的噴泉，彙成這全世界最壯觀的噴泉群。大園池的噴泉立於一堆礁石之上，鍍金的雄健的大力神森孫，用空手撕開獅子口，從那口中噴出高20多米的強大水注，在藍天劃一孤線落下，七彩霓虹閃爍其間，奇麗無比。和大力神森孫呼應的還有池中四組女神的鍍金雕像，那人物栩栩如生。大力神的剛健和女神的陰柔，展示了古希臘人體雕塑的純美。
以上為夏宮的上花園，一派輝煌和繁華。而下花園則是從階梯噴泉以下到海邊的那一片園林，倒顯得寧靜與安祥。叢林中一座座造型別致的小殿，間或一現的噴泉，用五色草鋪飾的花圃，一條條曲折盤旋的小徑，這散淡寧靜的花園，當年是彼得和皇族們徜徉休閑之地，也是他們醞釀陰謀和殺戮之所在。沙皇時代充滿了血醒，從此苦難總是和俄羅斯民族相伴，宮庭的傾軋，外族的入侵，民族的爭鬥，自然的災難，政治的危機，總是困擾著他們。一個在苦難中成長的民族，憂鬱是他們的性格。這一文化特征，表現在俄羅斯的文學藝術中，也寫在每一個俄羅斯人的臉上。也許總統普京那不苟言笑剛毅的臉，是俄羅斯性格的一麵鏡子。我們無論在莫斯科，還是在聖彼得堡，很難看到一張開心的笑臉，每個人都心事忡忡，行色匆匆。我的心中時常湧起俄羅斯民歌《三套車》的旋律――“你看吧，這匹可憐的老馬，它跟我走遍天涯，可恨那地主要把它買去，今後苦難在等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