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篇之三
初識墨西哥
我們勿勿地來了，又悄悄地走了。淩晨兩點我們起程時，瑪瑙斯城在悶熱中昏睡，沒有心思向這幾位中國稀客告別。其實對中國人他們並不陌生。當年江澤民主席遊覽亞馬遜河，也是在這裏落腳的。
中午十一時，我們飛回了聖保羅機場。我們已多次在這裏轉機了，隻是這一次要辦出境手續，告別巴西，進入墨西哥。雖然都在西半球，但巴西在南美，墨西哥在北美。這又是一次跨洲旅行，我們要飛越南美洲大陸，飛越赤道，飛越加勒比海峽和墨西哥灣。萬米高空，漫漫長旅，隻能透過舷窗飽覽那無盡的海天蒼茫，還有那變幻無窮的雲霞。像一片巨葉的翡翠般的南美大陸，風雲激蕩、白浪滔天的加勒比海峽，黑西哥灣金色的長灘和奇麗的風光，都映現在我寂寞的夢中。
從夢中醒來，看手上關於黑西哥的故事。為什麼叫黑西哥，一種說法來自印第安人納瓦特爾語“墨西特裏”一詞，是戰神和太陽神的別語，刪去“特裏”，加上詞尾的“哥”，意為戰神指定的地方。另一說法，也是納瓦特爾語，意為“月亮的中心”，寓意為“宇宙的中心”。關於中國和墨西哥的交住，1761年法國的漢學家德．歧尼根據《梁書》上有關慧深和尚公元499年東渡到扶桑的記載，率先提出慧深所到的“扶桑”就是墨西哥。此說雖無定論，但1565年10月8日，“中國之船”滿載瓷器和絲綢，經馬尼拉到達墨西哥，是史上有載的，從此這條“海上絲綢之路”通達數百年。
關於墨西哥的故事，真是很有趣。據說16世紀20年代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讓征服墨西哥的殖民者埃爾南．科爾特斯描述一下墨西哥的地形，他急中生智，搓皺了一張紙，把它攤在國王麵前的桌上。墨西哥的地形就是這樣，除東西沿岸有狹長的平原外，其他都是起伏的高原。
1943年2月的一天，一位名叫普裏多的農民，在自己村南的玉米地幹活，突然大地震蕩，發出隆隆響聲。他麵前的一個小洞裏冒出一股煙柱，接著地麵出現裂口，並越裂越大，從洞口不斷噴出石塊，接著又噴出熔漿。一周後這裏形成一個100多米的小丘，溶漿吞沒了這個名叫帕裏庫廷的小村和附近的許多村落。這個火山噴發了10年，一共噴出溶漿10億噸，形成了一片肥沃的火山灰土地。人類第一次直麵火山形成的全過程。這樣，帕裏庫廷火山就成了研究火山的活標本。墨西哥是一個多火山的國家，最近一次火山爆發是1997年6月30日早7時55分，離墨西哥城的100公裏的波波卡特佩特爾，噴出的溶漿高達1300米，形成了如原子彈爆炸一樣的蘑菇雲，濃煙籠罩了墨西哥城，連機場都被近關閉。
我們到達墨西哥機場時，當地時間晚7時，從飛機上看墨西哥城，一片無邊無際的燈海。這個2000萬人口的世界最大的都市之一，分部在這片2240米的高地上。這個城市的創造者是古老的印第安人的一個部落－－阿茲特克人。大約在11世紀中葉起，阿茲特克人從北方來到這裏。1325年7月18日，他們到達特斯科科湖，在湖心小島上見到了神奇景象：一棵蒼勁的仙人掌長在岩石上，仙人掌的頂端盤踞著一隻矯健的雄鷹，鷹嘴裏叨著一條長蛇，這正是部落神啟示他們安居的地方。從此他們開始在特斯科科湖上興建特諾奇蒂特蘭城，這就是墨西哥城的前身。經過二百年的奮鬥，阿茲特克人在這個城市裏創造了自己燦爛的文明，他們填湖造城，修築水道，建起一座座宏偉壯麗的廟宇、宮殿，如羽蛇神殿、特拉洛克神廟、莫特蘇馬宮等等。曾跟隨西班牙征服者一起進入這個城的作家迪亞斯在《征服新西班牙信史》中寫道：“我們士兵中有些人到過世界上許多地方，到過君士坦丁堡，走遍意大利和羅馬；他們說，麵積如此寬廣、布局如此合理、人眾如此之多，管理得如此井然有序的城市，他們尚未見過。”現在的墨西哥城與當年的特諾奇蒂特蘭城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盡管墨西哥頭版俱樂部的特奧德羅主席親自到機場接我們，減化了入境的手續，但我們還受到海關人員的仔細盤查――因為我們的行裏太重了，特別我們帶的石頭，引起墨西哥朋友的極大興趣。與其說檢查行裏，不如說他們要欣賞我們的寶石。折騰了兩個小時，我們才走出機場，連行裏和人一起被塞進兩輛麵包車，彙進高速公裏，消逝在墨西哥城的夜色中。
我們下榻的賓館很有特色，兩人一套房，有客廳和廚房，牆上裝飾著印第安人的樹皮畫，毛線畫，桌幾上擺著土陶罐和陶雕，地毯的圖案也是印第安風格的，樸素但很雅致。這一點與中國的許多賓館酒店不同，中國有民族特色的藝術品不用，專掛一些製作粗劣的西方稞體畫，讓客人睡覺竟作壞夢。
墨西哥同行請我們在街上的餐館裏宵夜，喝雞湯，吃玉米餅。從此以後我們餐餐都離不開玉米食品，這是墨西哥的“國食”。玉米是墨西哥人培育的，養活了整個人類，至到現在玉米已經作了飼料，但他們仍以吃玉米為榮、為樂。
夜已深，墨西哥城的鬧市區還是車水馬龍、燈紅灑綠的。
憲法廣場的教堂和神廟
參觀墨西哥城，主要是坐在車上走馬觀花，整個城市太大，想看的地方又太多，隻能勿勿地瀏覽。東部的老城區比較規則有序，多為西班牙和巴洛克式的建築，樓不高，顏色淡雅，在這些建築其間，還保留了一些阿茲特克人的文化遺址――金字塔的基座、殘破的神廟、有蛇身的飛簷。向西南發展的新城區，現代高樓林立，與其它西方的大都會無異。全城最著名的為起義者大街，全長50公裏，自東北向西南，貫穿全城。還有一條橫穿東西的改革大道，長14公裏，有8車道，這是一條美麗寬敞的林蔭道，大道兩旁摩天大廈比比皆是，街心公園矗立著許多名人雕像。這是一條模仿法國巴黎香榭麗舍大道而建設，你可以感受到墨西哥從農業大國走向現代化的步伐。
我們來到了市中心的憲法廣場，昨天是墨西哥的獨立紀念日，這裏剛舉行過閱兵和遊行，周圍的建築物上還掛著彩帶。廣場中心的高大粗壯的旗杆上掛著的綠白黃組成的墨西哥國旗。每天都在這裏舉行升旗儀式，升起這麵和足球場一般大的國旗，據說這是世界之最。廣場上最吸引訪客是“兩廟”：一是墨西哥主教座堂，這座美洲最大的天主教堂，始建於1573年，曆時250年才建成。這座由玄武岩和灰色石料砌成的殿堂，是我所見到最宏偉最華麗的教堂，中殿堂長110米，寬55米，頂部的穹隆鑲嵌著金銀珠寶和華麗的雕飾，祭壇上基督受難像，是用象牙雕成，周圍牆上裝飾著宗教繪畫，每一幅都會價值連城。側殿還有14個也是相當華麗的小教堂。我們參觀時，教堂又在維修，但沒有影響聖徒們的朝拜。唱詩班們悠長的詠唱，伴著管風琴聲，在大堂中回蕩，如天籟之聲。身在其中，也有幾份超凡脫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