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亞之旅(一)(1 / 3)

印度尼西亞之旅(一)

飛向“千島之國”

在北國飄雪的日子,我們向南飛去,飛向遙遠縹緲的國度。這是一次浪漫的藝術之旅。22人組成的中國黑龍江藝術團將對印度尼西亞進行一次友好的訪問,年輕的藝術家們將向遠方的朋友獻上一台具有濃鬱民族風情的歌舞雜技節目。出國演出對我們來說,本是尋常事,黑龍江藝術家的足跡遍布五大洲。但能到印度尼西亞,實屬不易。因為政治原因,這個東南亞大國與中國隔絕了二十多年了,我們將用歌聲舞影化解堅冰,傳遞友情,出征的時刻我們感到了莊嚴和神聖。

藝術的安琪爾在哈爾濱起飛,落北京,再飛廈門。從白色飛向黃色,再飛向綠色。哈爾濱機場鋪著的白雪,像銀色的地毯。北京的冬天寒風卷著沙塵,天際灰蒙蒙的。南國沒有冬天,綠茵茵的大地上萌發著春意。在廈門起飛,透過淡淡的雲層,我們看到了蔚藍色的大海,在陽光下閃爍晶瑩。散落在海麵上的一個個島嶼被浪花簇擁著,像天女灑下的花朵。這便是中國的南海和南沙群島。這看似平靜的海麵上,時常風雷激蕩,為了祖國的主權,我們的戰士也曾血灑海疆。那白色的海浪花正是對他們的祭奠。

越過中國的南海,飛過赤道,我們看到了海麵越來越多的翡翆般島嶼,大若方洲,小如珍珠,或密或疏,時斷時續,星落棋布,蔚蔚壯觀。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島國——“千島之國”――印度尼西亞。實際上,印尼擁有的島嶼多達17508個,它們散布在赤道兩旁浩瀚的海域上。豐富的海上和島上的資源、濕潤的熱帶雨林氣候養育了二億印尼人。這些植被茂盛氣候宜人的海島也是人類最早的發祥地之一。1890――1892年荷蘭年輕的醫生杜布瓦在爪哇島中部棱羅河穀,首先發現了古人類化石,經鑒定,年代距今70――50萬年,這些古人類介於人和猿之間的過渡形態,是人類的祖先,被古人類學家稱之為“爪哇人”。而1921年在中國周口店發現的“北京人”,和“爪哇人”一樣是直立行走的,生長年代大約相同。考古學公認,他們是亞洲人的先祖。而“北京人”的曆史上最先記錄了“爪哇人”,據《梁書》記載,“頓遜之外,大海洲中,又有毗騫國,去扶南八千裏。傳其王身長丈二,頸長三尺,自古不死,莫知其年。王神聖,國中人善惡及將來事,王皆知,是以無敢欺者。”又說“國俗,有室屋、衣服、啖粳米”,“有山出金,金露土石上,無所限也”。一些史學家認為,這毗騫國就在印尼。隻是記載有誤,“頸長三尺”者無人見到,國王也不可能無所不知、萬壽無疆。

在我翻看關於印尼的曆史時,省演出公司的蔡錦政經理和省歌舞劇院的李遼昌副院長正研究到印尼的演出日程;歌唱家梁蘭張美薇在背歌詞――她們現學了幾首印尼的民歌。隻有那些舞蹈演員談笑風生,嘻笑玩鬧。雖然是第一次出國,他們沒有一點局束和緊張。那幾個藝術學校的小女孩,隻有十二三歲,正是貪玩的年令。這些美麗的中國少女,將使整個印尼人都睜大眼睛。

晚6時許,我們的班機在西爪哇島北岸的雅加達機場降落。這東南亞最大的都市以雨季的潤風和細雨迎接我們。那風是甜絲絲的,那雨是濕漉漉的。雅加達機場,坡頂木廊,裝飾古樸。廊外有樹,樹下多花,高大的棕櫚和鳳凰樹,枝葉闊大。叫不出名字的花開得燦爛如火。邀請我們來訪的巴特麗沙集團(國家石油公司)的總裁萊果沃先生和香港的經紀人湯文祥先生親自來接我們。不知何處飛來這麼多美若天仙的少男少女,許多印尼人駐足觀望。穿著民族服裝的印尼人也吸引了我們的目光。女的穿對襟長袖沒有衣領的上衣,下身圍色彩豔麗的長裙(當地稱沙籠)。男的穿有領的對襟長袖上衣,下身圍帶格圖案的沙籠。女的配帶絲綢披肩,男的頭上包紮各式頭巾或戴黑色無邊小禮帽。他們眉目和廣東人相似,麵偏黑,目光中閃爍著真誠和驚喜。我們含笑向他們招手點頭。

雅加達街道寬闊,兩旁多是椰樹,原名“巽達加拉巴”,意為“椰林中的世界”,也稱“椰城”。後改名雅加達,意為“勝利和光榮之堡”,為記錄反抗殖民主義的鬥爭。坐在大巴士上,我們遠遠看到高聳雲端的高塔上金色的火炬在夜色中光芒四射。印尼有朋友告訴我們那是閃放“自由之光”的民族紀念碑。路上我們還看到了令印尼人自豪的國家運動場,那是1962年為舉辦亞遠會而修建的立體圓形運動場,占地600畝,可容納10萬名觀眾。當時為亞洲之最。當時的總統蘇加諾,是個有氣魄的領導人。在城市新區,街道兩旁富麗堂皇的大廈一座接一座,出入者也像西方人一樣衣著講究。在老區,我們也看到汙水橫流的小街,街頭上肮髒的小攤,攔截汽車叫賣報紙的兒童,到處湧動著衣裳破舊或光著脊梁的人流。貧富差別的鮮明對照,成為發展中國家首都最突出的風景。

我們下榻在一座五星級酒店,是和泰國合資的,名字叫“兩個芒果”。當晚在“仙樂園”華人餐館吃飯,真還吃到當地芒果,味道真是美極了。無怪呼,當年外國來賓給毛主席送芒果!

到萬隆去

我們住的“兩個芒果賓館”在雅加達最繁華的“中國城”,從這裏到中國駐印尼大使館,要跑一段很長的海濱大道。坐在車上,可以看到波濤起伏的大海和大海裏的遠洋艦隊破浪前行。在印尼落腳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中國大使館報到,這是慣例,也是我們的期望。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當然需要得到使館的指導。在國外,大使館就是祖國。雅加達當地的青年演出商王威威領我們和李文忠文化參讚見麵。李參讚介紹,我國和印尼的關係正在恢複中,來這裏演出的團組比過去多了,都是民間活動,當地政府態度並不熱情。在這裏腐敗嚴重,一切都靠錢擺平。不久前,我們的一個副委員長來到一個省訪問,因為沒用錢打通關節,結果隻安排了一個副省長會見。王威威說,沒問題,藝術團在印尼的所有問題我都搞定了。這個年輕的華僑,從美國留學回來,不滿足和父親開個歌舞廳,又幹起和大陸文化交流的事業。雖然從小長在印尼,又接愛完整的西方教育,但根還是中國根。他要讓被長久壓抑的華人更多的了解祖國的文化。他深知印尼社會,又有西方的開放思想,比他們父一輩更強的社會能力。這一代新華人正在努力進入印尼的主流社會。王威威是個帥哥,眉目清秀,儀表堂堂,又熱情如火,特別受藝術團女孩子的青睞,經常為她們埋單,在以後日子裏他成了我們藝術團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