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班機先向西又向北,飛過蒼涼的黃土高原,又飛過黃沙和礫石密布的蒙古高原,旅途變得沉悶而單調。大約兩個多小時,眼下突然一亮,那是一片晶瑩如鏡的水麵,圍在它周邊是深綠色的森林。那綠色連綿無際,象深沉的海。按著地圖上的位置,那片水,就是最令俄羅斯人驕傲的貝加爾湖了。“貝加爾”源於布特亞特語,意為“天然之海”。中國稱它為“北海”,漢代的使臣蘇武在那寒絕之地放羊19年,終回祖國。貝加爾起源於2000萬年前,這裏發生了一次大地震,極大的一片土地陷落,有數百條河流彙成了3、15萬平方公裏的歐亞最大的淡水湖,蓄有占世界五分之一的淡水量。這湖的麵積稍小於台灣。在萬米高空我們無法領略貝加爾“西伯利亞明眸與明珠”的美景,但俄羅斯作家拉斯普京對貝加爾湖感歎,也令我們難忘——“貝加爾湖,它未償不可憑其唯此為大的磅礴氣勢和宏偉的規模令人折服——它這裏一切都是宏大的,一切都是遼闊的,一切都是自由自地、神秘莫測的——然而它不,相反,它隻是升華人的靈魂。置身貝加爾湖上,你會體驗到一種鮮見的昂揚、高尚的情懷,就好象看到了永恒的完美,於是你便受到這些不可思意的玄妙概念的觸動。”
飛越俄羅斯的標誌是飛過烏拉爾山。那是一道從北向南橫列在俄羅斯大地上的山脈,北起北冰洋的喀拉海岸,南到烏拉爾河中遊,蜿蜒2500多公裏。它是一座屏障,東麵是西伯利亞平原,西麵是東歐平原。西伯利亞的寒風是很難吹過烏拉爾山的。它又是一座橋梁,成人之美地讓東麵粗獷的亞洲青年與西部美麗的歐洲姑娘牽手相會,並促成美滿姻緣,養育了俄羅斯這個健美的歐亞混血兒。俄羅斯認為自己是歐洲國家,又是亞洲國家,是西方人,又是東方人,他們經常以此感到驕傲。烏拉爾是歐亞兩洲的界山,最初是由俄羅斯的曆史地理學家塔吉謝夫提出的,他發現山兩麵河裏的魚都是不同顏色。在烏拉爾山的東麓立有3米高的洲際界碑,可惜我們在飛機上是看不到的。但我仔細打量飛機上的俄國人,的確是具有東西方人特征的歐亞混血兒。頭發不是黃的而是棕的,眼睛不是藍而是灰藍的,鼻子較短而不太高,臉較園而不長,身材屬於中上。
飛越俄羅斯,就是從亞洲飛向歐洲,也許我們還會有更多異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