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篇飛向俄羅斯
在這個世界上，你最向往的城市是那一個？我會豪不遲疑地說，莫斯科！在這個世界上，你最牽掛的城市是那一個？我會肯定說，莫斯科！也許是我的少年時代正是中蘇關係的蜜月，《北京――莫斯科》的歌聲耳熟能詳：也許是因為我從小學俄語，“莫斯科”是我記住的第一個單詞；也許是我最喜歡的外國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所描繪的“今晚花園裏四處靜悄悄，隻有風兒在輕輕唱，夜色多美好，令人心向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情景，是我心中永遠的伊甸園；也許是因為兒子在莫斯科留學兩年，那正是蘇聯解體的動亂時期，那裏的風吹草動，都讓我和妻子食寢不安；也許是因為我寫了中國第一部表現中蘇關係“解凍”的長篇報告文學《大江向洋去》，莫斯科當然是我的關注點……
期盼已久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在2001年的秋天。那一天上午10點，我們中國報業代表團趕到豔陽高照的首都機場時，突然烏雲奔湧，大雨如注。百年來中俄兩國關係經曆的風雨太多了，從十九世紀五十年代俄國沙皇逼迫下的屈辱的《璦琿條約》和中國被割讓了一百萬平方公裏的領土，到二十世紀四十年代蘇聯紅軍越過中國北部邊境和中國軍隊一起把日本侵略者趕走，並在五十年代幫助中國開始社會主義建設；又從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蘇聯撤走專家、中蘇開始口誅筆伐大論戰到珍寶島真刀實槍的邊境衝突，到八十年代未鄧小平和戈爾巴喬夫在北京握手，兩個敵對的大國重歸於好……這戲劇性的曆史變化，也許足以說明：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則兩利，分則兩傷。大雨過後，真的是陽光燦爛。我們乘坐的俄航ＳＵ572班機下午1時10分在北京起飛。機倉很滿，中俄人各一半。俄人多是商人和旅遊者，滿廂的大包小裹，滿臉的豐收喜悅，到中國旅遊對他們來說又方便又實惠。國人多是放假後返校的留學生，俄國的教育質量不錯，價格又便宜，非富家子弟要留學，俄國當然是最佳的選擇。我的鄰座的幾個孩子，是從遼寧到基輔讀書的學生。基輔是烏克蘭的首都，那裏是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英雄保爾的家鄉，當然也是作家奧斯特洛夫的家鄉。他們是我們心中最偉大的俄羅斯英雄，可是如今烏克蘭和俄羅斯已是兩個不同的國家了。
盡管蘇聯解體之後，許多聯盟共國分離出去了，俄羅斯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其領土約占世界可居住麵積的六分之一，從東端到西端，寬約一萬公裏。正如我們當年熟悉的一首蘇聯歌曲唱的“我們的祖國多麼遼闊廣大”。那年兒子去莫斯科留學，從綏芬河入境，再從海參崴坐火車，到莫斯科用了一周的時間，少不更事的他們無意觀賞窗外美麗的風景，單調乏味的俄式食品讓他們最後幾日幾乎絕食。還好飛機上的食品我還受用，主要是因為我的“戀俄情結”的“愛屋及烏”，看那同行的幾位報界老總麵對餐盒的眉頭緊鎖，我有些興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