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我跟肖子身下的那個乞丐突然小聲的冒了一腔。
“對呀,你聽,剛才在馬車上我就沒有聽見有鈴鐺聲,這個肯定不是。
是不是接你們的?”我低著頭問那乞丐。
“不是地,我們是裝要飯的,自是不能上馬車了,但是我也不曉得這是啥子個情況喲。”
這乞丐說話的聲兒有點兒大,我趕緊用書捂著他的嘴,萬一等馬車靠近的時候這家夥猛的大聲喊一嗓子,那三個人可他娘的就白宰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過胡同口,隻停了一會兒便走開了。
我跟肖子噓了口氣,差點兒就鑽出來了。
“他奶奶的,差點兒上當了。”
肖子不自禁的說了句話,聲音很小。
正當我要讓肖子小聲點兒,那駕馬車竟然又拐回來了,我跟肖子緊緊的貼在牆壁上,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馬車停在胡同口,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手心裏全是汗,用手使勁兒掐了下肖子的手,暗罵:你大爺的,不該說話的時候你他娘的說什麼話,人都沒走開你他娘的就亂放屁。
這下可好,又回來了。
那人徑直朝著我們這邊走過來,身穿一身白色的袍子。
肖子緊緊攥著拳頭,打算等那人走過來,一下子解決了他。
我用手摁住肖子的拳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白衣人越走越近,快到跟前兒的時候我看見那人手上拿了一個大包袱,感情這是出門在外遊鄉歸來的人嗎。
但沒走到跟前,那人站定了,衝著我們這邊輕聲的喊道:“肖子,季百,快出來。”
我一聽是孤哀子的聲音,也輕聲的喊了句:“我上茅房不帶紙。”
這是我們之間的暗號,完全沒有章法,都是我們平時鬧著玩,後來一點兒一點兒的記下來。
但從沒記在紙上,都是在心裏邊兒記著。
那人笑了下說:“不帶紙拉什麼屎。”
一聽他的回應確認是孤哀子無疑,我便站出來,小聲的對肖子說:“看住這個乞丐,把他眼給蒙上。”
孤哀子聽到我的話,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剛一走,就有王三爺的探子過來了。
要不是我聽出來他們在說肖子,估計這會兒早就被抓住了。
對了,你不是說過半個時辰才過來,這他娘的才多會兒功夫就過來了?”孤哀子把包袱放在地上對我倆說:“你倆先換上衣裳,快。”
說著便把包袱打開,我挑出一件兒白綢緞袍子披在身上,孤哀子接著說:“原本就是要等半個時辰的,但看了看周圍,已經沒有了王三爺的探子,便盡早的趕過來。
早點兒到地方早安全,就在這城裏邊兒被巡城的給發現了那就更麻煩了。”
等我把衣裳換好後,肖子對我說:“快點兒的。”
我把包袱抖裏的衣裳抖落在地上,把包袱綁住那乞丐。
那乞丐一聲不哼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你老老實實的,我們準保留你一條小命。
回去了,你他娘的最好什麼都別說,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你叫什麼名字?”孤哀子猛的問了句話。
“林武全。”
那人立即應聲回道。
肖子換好衣裳後,指著散落在地上的破舊衣裳說:“這些怎麼處理?”“全都抱上馬車,可不能留什麼痕跡。
趕緊上車吧,把這個人也帶上去。”
說著孤哀子轉身走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