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軒一臉的擔憂憤怒,一步踏了出來,一副衝動的樣子,小臉漲紅,咬牙切齒,戟指喝道,“崆峒聖墟卑鄙無恥,竟於雪原匿跡,暗算九嬰,可惜害人終害己,果報不爽!終於铩羽而歸!涼情薄,難道你以至尊宮廷的名頭、至尊之上的威名,竟然也想要乘人之危不成?”
“小公爺,你可是有所不知,本座可沒有趁人之危啊。”涼情薄和煦的道,“本座隻是乘獸之危罷了。”
他有些憐憫的看著卿玉軒,輕聲道:“小公爺千萬不要忘記,你麵前這個絕色傾城的大美人,他的本體,始終是一頭野獸啊。小公爺名師出身,前途未可限量,卻如此為美色所迷,實在是令涼某為之嗟然一歎啊。”
卿玉軒急得小臉通紅,一步擋在楚九嬰麵前,雙臂伸開,激怒交加的道,“不管你說什麼,不行就是不行,有種的,你先殺了我吧!”
涼情薄嘴角泛出哂笑,眼中一片冷厲,一揮手,二三十條人影嗖嗖的飛縱而出,前後左右,遠近,各個方位頓時都被占據。
長劍閃亮,映著雪光,劍尖向裏,卻是一動不動,隻等著涼情薄一聲令下。
楚九嬰看了看四周的情勢,淡淡的笑了笑,道,“居然還是那些人……涼情薄,你沒有請求援助,隻憑這裏的區區人手,你就想留下本尊者?這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涼情薄不慍不火的道,“若是換做平時,這些人還當真是未必夠的,但現在,卻應該足夠了。九嬰尊者,我說這句話,想必你應該不會否認!”
他轉過頭,看著卿玉軒,溫和地道,“小公爺,當日在貴族區域,老夫曾經承你青眼,欠下你一個大人情,先服用了一枚焠骨丹。而在卿家,令師也算是網開一麵,沒有對我們動手;這份情誼,涼某銘記在心,而我們至尊宮廷,從來不曾想與令師交惡;所以,涼某有幾句肺腑之言,不知小公爺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什麼話?”卿玉軒警惕的看著他,很是有些緊張地道,“你說吧。”
現在的她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極度緊張,不惜一切代價非要保護自己的愛人的小丫頭,惟妙惟肖,連楚九嬰看著,也幾乎笑了出來。這孽障實在是一個鬼才,扮龍似龍,裝虎肖虎,當真了得!
“小公爺人品俊雅,家世豐厚,紫依爵位,世襲罔替,於江湖上的地位,也是為超級世家,這點更是無庸質疑!可說是前途無量,未來一旦羽翼豐滿,小公爺定然是人中之龍,一飛衝天!”
涼情薄用一種深深的惋惜的口氣,誠懇地道,“小公爺若是欲求良緣美人,這普天之下,人間絕色不知凡幾,可說是招手即來,揮手即去。但小公爺何必要為了一頭非我族類的妖獸,而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要知道人.獸殊途,終究是沒有好結果的,莫看此人此即貌若謫仙,骨子裏卻始終是一頭妖獸。”
“什麼意思?”卿玉軒有些不解,“難道我不能娶他?我娶他還成了罪孽不成?”
“何止是罪孽,更是小公爺對不起卿家的列祖列宗啊!”涼情薄苦口婆心的道,“小公爺,萬年以來,魔獸、妖獸化形成人身的不知凡幾;但小公爺可曾聽說過,有哪一位魔獸或者妖獸嫁給人類為妻的?”
“這倒真是沒有。不過,以前沒有並不代表現在沒有,更不代表未來不會有吧。世間事從來隻有想不到的,卻決計沒有作不到的,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卿玉軒秀眉一揚,道,“就讓爺開這一次曆史先河,又有何妨?”
“這倒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關係到自身血脈的問題。”涼情薄沉重地道,“要知道,人與人結成夫妻,自然會生兒育女,繁衍後裔,魔獸與魔獸結成一對,也會孕育出小魔獸出來;這是天地法則,無可更改!但人與魔獸結為夫妻,試問,是生兒育女呢?還是生出一隻魔獸?”
“誠然,現在九嬰尊者已經化形成人,更是豐姿神秀,絕色傾城,相信世人很少能夠有抵擋得住他的狐媚的;但小公爺勿要忘記,他就算是再修煉十萬年,他骨子裏也仍是一頭野獸,絕不是人!他與人結合誕下的後代,也隻能是魔獸,絕不可能是正常嬰兒!如此妖獸,還不盡早除之,留他做甚?”
楚九嬰瞬間臉色大變,竟變得比雪還要蒼白,身軀僵硬,突然輕微的顫抖起來。
涼情薄說這番話的意思,本意乃是為了分化兩人,進一步打擊楚九嬰,但他卻沒注意到,他此刻有意無意的一番話竟是說到了楚九嬰最擔心,最顧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