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皇帝陛下感覺自己就像是釘在恥辱柱上的莫大笑柄,任由天下人恥笑……
他遙遙看著那邊一把貴妃榻上悠然坐著的白色人影,目中噴出憤怒的火光!如果這憤怒的眼神真能燒死人,那卿玉軒至少也要死個百八十回了!
恰巧就在此時,卿玉軒似是漫不經心地一轉頭,她的目光就遙遙的對上了紫依國主鳳宵梧的目光!
皇帝陛下隻感覺兩眼一陣刺痛,卿玉軒這兩道目光,就像是兩柄利劍,準確地插進了他的心髒一般,霎時間呼吸困難,連站立都很勉強。
卿玉軒看著這邊,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挑了挑眉頭,一語不發,伸手一抓,慢條斯理的開始嗑瓜子。
卿玉軒漫不經心的樣子就像是一枚枚尖銳的鋼針,刺入皇帝陛下的心裏!
卿玉軒看著滿臉憋屈的皇帝,哈哈一笑,左手衣袖流雲般一卷,旁邊一杯美酒刷的跳起,她接在手中,突然往前一送,遙遙笑道,“陛下,難得你有閑暇登高而望,我在這裏遙敬你一杯!哈哈哈……”
卿玉軒此刻的聲音極盡狂放豪邁,更帶著一股不拘於天地的桀驁,遠遠地傳了出去。
所有人頓時都是一怔,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正看到遠處樓上,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窗簾之後。
卿玉軒的狂笑仍沒有半點停息的意思,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手腕一甩,酒杯有如流星趕月一般急速飛出,“啪”的一聲,在皇帝陛下剛剛出現的窗口摔得粉碎!
致大的羞辱!
皇宮中,皇帝陛下氣得臉色鐵青,拂袖下樓。
他的渾身都氣的顫抖,眼中血絲密布!
瘋狂絕望與羞辱,在他的眼中,來回的變換。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呼吸越來越急促,突然劇烈地嗆咳一陣,嘴角慢慢的溢出了血絲……
卿玉軒這麼一鬧,皇家若是不能在最短的時間裏解決卿玉軒,那麼,他作為紫依國主的威嚴,便要蕩然無存!
但……解決卿玉軒,要如何解決?試問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做得到?若水尊者秋茗香為何要撤走?至尊宮廷為何要做出這樣一個決定?若不是顧忌卿玉軒,顧忌卿家,皇帝陛下實在想不出任何一個別的理由!
連三大聖地尚且拿卿玉軒沒有辦法,自己區區一個的人世間帝王,又能如何?但這股氣不出,自己的胸膛卻要氣得爆炸了!
旁觀的民眾卻是不明真相,見到這等情景,不由得人人目瞪口呆。
這個卿玉軒竟然如此的無法無天,這樣做,豈不是與造反無異?非但將高台建在皇宮門口,更當麵羞辱皇帝陛下?這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人聲嘈雜,腳步聲響起,京城各大世家前來了,但看到麵前這一幕,就算是豬腦袋也明白,卿家這是擺明與皇室杠上了!遠遠地露了個頭,眾人就走得無影無蹤。這趟渾水實在太深了,咱還是敬而遠之吧!
大年初一,天氣大是不錯。
太陽漸漸升起,就在這晴朗的天空下,這一場殘酷的淩遲大戲,也終於拉開了帷幕。
隨著一個個渾身赤.裸被五花大綁的人被押上高台,綁在一根根的木頭樁子上,下麵人的議論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一個接一個,最終被押上高台的,竟然合共有一百一十八人之多!
秋茗香赫然排在最後!
卿戰天老爺子與卿霄雲帶著卿家人,也終於閃亮登場。
人人盡都是一臉的激動,快慰!沉冤十年的莫大仇恨,今日,終於要討回一個公道!
眾目睽睽之下,卿玉軒一飄身縱上高台,手一揮,高台上突然颯颯出現了一麵迎風招展的大旗。
血紅,足足有十幾丈高,上書七個大字:白衣大將,卿霄雨!
七個金色大字,在朝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似乎發射出萬道光芒!就如這個名字本身的光輝一般,照耀天下!
下麵的群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一陣騷動。
一代白衣大將的大旗,闊別了十八年之久,怎地在這等時機突然出現在這裏?
卿玉軒麵容肅穆,向著這麵旗幟躬身行禮,台下的卿家人同時躬身行禮,卿戰天老爺子也自兩眼含淚,久久地凝視著自己兒子的軍旗,嘴唇顫抖,斑斑白發隨風淩舞,他癡癡的看著,似乎永遠也看不夠。
這是自己的幼子,也是自己心裏的驕傲!更是紫依的驕傲,整個世界所有軍人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