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距離這丫重傷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應該不會恢複的這麼快才是,就算自己仍非其敵,但抵擋片刻,撐到援兵到來應該還是沒問題。
這麼一想,木廷皓心中大定,隻要性命安全有保證,那就一切好說!
木廷皓心中盤算既定,瞬間也便恢複了聖皇強者的雍容氣度,至少不再像之前那麼戰戰兢兢了。
但隻要是明眼人,仍能看出其骨子裏的色厲內荏。
其實這也無可厚非,相信當世任何一人,獨自麵對如此絕代凶人之時,有幾個能真正不畏懼的呢?
即便是卿玉軒當日,心中亦未必沒有緊張之意。
“嗯,小木,若不是你今日受了傷,本公子還不來呢。”這位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很是睥睨的道。
“額?前輩此話何解?”木廷皓聽得有些怪異,這位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的這個稱呼,讓木廷皓哭笑不得:小木?我這個小木貌似都七千多歲了好吧……
不過,三大聖地早有傳聞,自稱‘本公子’乃是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的口頭禪,而這個至少也有萬八千年歲數的絕代凶人,叫自己小木也還是恰如其分的。
“桀桀桀……木廷皓,當日你在死地森林禦劍出擊,一劍傷我心肺,前後貫通,幾乎讓本公子萬劫不複,可當真是威風的很啊。”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怪笑著,殺機凜然的道。
這句話更是若非親身經曆絕對說不出來的!
木廷皓淡淡的笑了,道,“前輩這是哪裏話來?莫說當日,即便此刻,你我仍屬敵對,對陣交戰,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廷皓隻恨功力淺薄,不能一劍殺之,將那莫大良機白白錯過,每每午夜夢回,仍自遺憾不已呢!”
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哼哼的一笑,道,“你倒是很大膽啊,麵對本公子,你居然還敢出言諷刺?當真不怕死嗎?”
木廷皓哈哈一笑,道,“相信隻要是人就會怕死,但若是前輩當真要殺我,無論我是否諷刺,又是否怕死,難道就能令前輩不下殺手嗎?”
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一怔,隨即哈哈怪笑,圍繞在她身上的黑色氣霧升騰奔湧起來。
喝道,“說得好,好一個木廷皓,就隻憑你這份心境,這份氣度,倒也配得上聖皇之尊!”
他頓了頓,道,“但你焉知我不是來殺你的?又或者,你當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木廷皓聞言就是一怔,剛才猶在麵前的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竟自突兀之極的消失了,與此同時身後乍然有尖銳的破風聲響起,似有利刃正破空而來!
木廷皓心下大駭,整個身子急速衝出,同時身軀突然變得跟白紙一樣薄,猛的撲倒在地上,但仍覺身後刺痛了一下,顯然已經是被某種兵器刺了一記。
但在他全力閃躲、應對之下,隻是傷了一點皮肉,卻也不愧是聖皇高手之靈覺。
木廷皓暗道僥幸之餘,卻仍不敢有絲毫怠慢,猛的一個翻身,轉眼間已經連換了七八種超妙身法,更足足變幻了十幾次身體形態,全力逃命!
但在那突兀一擊之後,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卻顯然並沒有繼續出手,木廷皓心下稍定,卻又奇怪之極。
雙方既然已經動手,那凶人怎地不繼續追擊了?
終於回過身來,看著麵前這個瘋子,卻也將已經準備的那一聲呼救長嘯壓了下去,畢竟一旦出聲呼救,勢必會激怒這瘋子,且看他到底要如何,再做打算。
隻見那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手中抓著一柄異常細窄的古怪兵刃,正好整以暇的在自己的左手上刮來刮去,竟是連正眼也不曾看木廷皓一眼。
秋雪白刃!
哈哈大笑聲響起,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低著頭,似乎很是快樂的道,“當日,你有份害我受了重傷,至今仍自沒有恢複,大是煩悶,今日本想前來作掉你,了卻前仇。”
“不過看你為人倒也還算得光明磊落四字,本公子今日前來倒是顯得有些以大壓小、勝之不武了,也罷,本公子素來也都是以少敵多,若是今日就此殺了你,料想你也是心中不服,就讓你多活幾天吧。”
“剛才那一下,就隻要告訴你,若本公子當真欲取你性命,量你這小輩時日無多!”
笑聲一落,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身上那本就翻騰不息的霧氣突然更顯濃鬱了起來,愈來愈濃,漸漸濃密到人形模糊。
隨即“忽”地一聲,竟自完全消失,連帶著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的整個身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的門窗依舊緊閉著,室內就隻剩下了木廷皓一個人,甚至連室內的一應擺設,一動未動,沒有半點有人進來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