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卿玉軒簽下那血書的時候,晉塵傾焦急的傳音過來,“有把握嗎?”
晉塵傾甚至已經打好了主意,若是她說一句沒把握,那麼,自己就要立即大鬧這裏,直接將這些人都打一頓,幹脆將店也燒了,哪怕是無理取鬧,也要將這件事情攪黃了。
卿玉軒看了看他,悄聲道,“十成十!”
這兩個字將晉塵傾氣的眼都紅了,心中不知道罵了多少聲,“傻子!自大狂!”
但卻是毫無辦法,隻能焦急無限的看著這個家夥一臉輕鬆得意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但不期然間,心下竟有幾分安然,仿佛篤定眼前的傻子、自大狂真有力挽狂瀾,傲嘯群綸的實力,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大廳中,分兩排一下子排開十七張桌子!
同位公證人的晉塵傾坐在最中間。
其他無關人等,則直接趕出了十丈之外,徹底淪為看客。
其中甚至包括有左鳴凰,也沒有例外,唯一一個被允許近距離旁觀的,就隻有一個左鳴棠。
而那幫才子們,現在卻是麵麵相覷,究竟是誰出去打這頭一炮,卻是費思量的事情。
第一戰,若是勝了,自然是什麼話都好說,但若是敗了,也就等於將自己的小命立即交代了……
思來想去,大家都不願意做這第一個出頭鳥。
看著場中悠哉悠哉的坐著的那位空靈體質,大家可謂都很憋屈。
憑什麼我們都站著,你卻能坐著等待?
不過人家可是要應付自己這麼多人的車輪戰的,而且人家戰鬥是為了他自己,自己等人的立場又是為了什麼?
“青公子,在下柳心曲,願首先向青公子討教,就當是拋磚引玉了。還請青公子不吝賜教!”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個一直站在最後麵的青衣少年,默默的走了出來,向著卿玉軒說道。
“柳心曲……很清雅的名字。看來柳兄弟應該是出身於曲藝世家吧,不錯不錯,莫非柳兄要與我較量一下樂曲之技不成?”卿玉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不錯。慚愧的很,在下從來沒有修煉過靈力功法,唯一還算拿得出手的成就,也就是對音樂還算略有心得。”
柳心曲平靜地道,“這一次對付青兄,一來自己心中委實有幾分不服氣,二來,卻也是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
“此間事了之後,無論勝負如何,我柳心曲終此一生,不會再見青兄當麵。否則,心中負疚的滋味,委實是太難受……”
卿玉軒微微一笑,道,“看來,閣下竟是心有顧忌?要知樂乃心聲,若是不能盡心而起,難以攀上樂之極峰,倒也不必如此,刻下隻當以音會友也未嚐不可,至少我目前乃是這般認為的!”
“隻憑樂乃心聲四字,柳某已知青兄乃為樂壇大家,同道高賢,可惜時不我與,無可奈何!”
柳心曲苦澀的一笑,突然臉色一整,道,“廢話多說無益,在下日前突有所感,偶得一曲,名為‘情傷吟’,請青兄不吝指教。”
說著,那柳心曲袍袖一翻,手中多出了一支通體墨綠的玉簫。
他低著頭,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墨綠玉簫,道,“心曲雖然出身於萬年音樂世家,但自由至今,唯有玉簫,才是我最熟悉的,也是唯一的技能。”
“在此簫上,已經侵.淫了整整二百載的歲月。這支玉簫,乃是我的生平摯愛,也是我一生所追求的唯一極致之所在!舍簫之外,再無他求!”
“也就是說,你就隻會吹簫?其他的琴、笛等樂器,你並不擅長,甚至是完全不會?”卿玉軒問道。
“不錯!我剛才已說過,舍簫之外,再無他求!”柳心曲抬起頭來,目光清澈。
“佩服!博采眾長,實在不如專精!可惜這個道理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明白了。”卿玉軒的神色也有些慎重起來。
“柳兄能明白這個道理,當真讓我刮目相看啊,看來今次的較量,其精彩程度當超過我的預期。”
“青兄果然是知音人。”柳心曲眼中一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接著轉過頭,向著左鳴凰看了一眼,道,“戰公子,此戰之後,無論勝敗如何,希望左公子能夠信守承諾,不要再針對為難我柳家人。如此,心曲才能豁盡,請公子應允!”
這句話一出,眾人盡都是一陣愕然!
原來這柳心曲竟然是被左鳴凰要挾來的。
左鳴凰哼了一聲,道,“我左家做事素來光明磊落,答應過的事,何曾反悔過,你盡管放心就是!難道還要我專門給你也立一張血誓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