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柳心曲(2 / 2)

柳心曲道,“不敢,希望左二公子言行如一,柳心曲在此多謝了。”

“此戰終了之時,柳某便會立即告辭,隨同家人遠走天涯,終此一生,也不會再到心罰城,左公子大可放心。”

左鳴凰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今天丟人可算是丟到家了,不過隻要比試終了獲勝,一切損失也都是值得的!

晉塵傾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晉大公子其實很想開聲介入,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左鳴凰采用不光彩的手段迫使柳心曲就範則是已經毋庸質疑的事情了。

真的想不到左家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相信隻要自己承諾保住柳心曲一家人的安全,令其說明個中原由,或者就可以令到這一局破局,甚至把整個賭局弄挎。

但再三思量之下,終於還是沒有開口,自己真的可以保住柳心曲一家嗎?

或者自己身後的晉家可以,但晉家又怎麼肯為區區一個樂人而得罪如今正自如日中天的左家?

縱然左家卑鄙無恥、下作不堪,又能如何?

所謂成王敗寇,隻要左家今日最終獲勝了,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會計較他們是使用何種手段獲勝的,成敗論英雄!

柳心曲在得到左鳴凰肯定的答複之後,深知對方自恃身份,在這麼多人之前既然紅口白牙的答應了,那就不會食言。

一臉放心的轉過頭,向著卿玉軒深深一禮,道,“青兄,在下就以這一管玉簫,向青兄請教曲藝之道!”

“請!”

柳心曲青衫飄飄,站在場中,並未即時開始演奏,卻是久久不動。

良久良久之餘,他的眼中慢慢地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戚,麵色卻更見平和,手中的玉簫終於緩緩抬起,玉簫每抬起一分,他的眼中神色,便又更悲傷了一些。

等到第一聲嗚咽的簫音響起的時候,柳心曲眼中的悲哀,已經是濃得化解不開了,偏偏他的臉色,竟始終寧靜如恒。

簫音悠揚,在大廳上空婉轉的響起,令到在場每一個聽到簫聲的人,無關是否通曉樂理的,心中均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沉甸甸的,莫名的壓抑。

似乎有一位自己最在乎的人已經永遠的離自己而去,而那份遺憾,卻是永生永世都無法彌補……

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傷痛!

不管是修為高低,心境如何,人同此心,均被這一曲所吸引。

這與什麼攝魂術或者是靈力修為有本質的分別,純粹就是音樂的力量。

樂,可謂是一種奇妙的技巧,它總是能夠喚起人們心中最真摯的情感。

隨著簫音的漸次深入,卿玉軒很明顯的觸摸到了柳心曲內心深處的無奈與哀愁。

在這一刻,她清晰的從音樂之中聽到了,這位禮樂世家的公子遭遇到了什麼。

在場的評委中,卻有一位當世著名的樂曲大家,此刻聽到這悲傷的曲子嗎,臉上竟自不由自主地浮現黯然神色,連聲歎息。

坐在最中間的晉塵傾,臉上罩著麵具看不出具體表情,但眼中神色,也顯出了幾許輕愁,嘴唇輕輕蠕動。

若是有人能夠觀察唇語,定會看出,晉塵傾正在輕輕念誦: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這一曲,幾乎讓在場所有人潸然淚下!

一曲已畢,柳心曲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麵色仍是絲毫未轉,惟有兩眼顯露茫然神色,玉簫依然橫在唇邊,擺出一個吹奏的姿勢,渾身的悲涼之氣,竟然半點不見消散。

一片鴉雀無聲。

良久之後,柳心曲頹然放下手,帶著一種萬念俱灰的意味,向著卿玉軒說道,“青兄,這第一場,我不要求青兄能夠與我比試吹奏之技,卻要動問青兄,我這情傷心吟,如何?”

“缺點何在?為誰而作?若是有所缺憾,當如何補救?今後,我的路又在何方?”

在柳心曲說出‘不要求青兄能與我比試吹奏之技’那句話的時候,左鳴凰神色一緊,眼中閃出心狠的神色。

但聽到他後幾句話,神色便立即和緩了下來。

在他聽來,柳心曲這幾個問題,簡直就是在故意刁難人。

人人心中都有個人故事,一時觸景生情,靈感襲來,才會突然有創作出來。

以一曲才剛聽過的曲子,就問人此曲為誰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