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軒沿著寂靜的甬道,緩緩前行。
眼前雖然盡是一片黑暗,但現在沒有人在自己身邊,她也沒有顧忌,功聚雙目,抬眼看出,這條甬道就如同白晝無異。
隻感覺一路之上,越來越是往下,也不知道具體走了多久,竟然還有一級級的石階,似乎永遠看不到頭一般,就排列在自己的腳前。
以這樣的深度,卿玉軒絕對相信,若這裏是大海的話,自己恐怕早已經到了海底!
但這裏卻仍然幹燥,甚至沒有半點潮濕之氣。
甚至,空氣格外的清新,完全沒有半點沉悶的意思。
這讓卿玉軒十分懷疑。
這一切,如果不是幻像的話,那麼,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卿玉軒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之,肯定是又走出了相當長的一段路程,突然卿玉軒感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是一種玄奧的感覺,似乎自己這般向前而行,乃是走向一種‘道‘的範疇……
那是一種天地之間最為玄妙的至理。
卿玉軒訝異之餘,不由得停下了前行的腳步,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著那個中的玄虛。
空氣一陣莫名地波動,一個飄渺的聲音悠悠長歎道,“不錯!的確是強悍啊!難怪能驅動那般神異天地異物,這份資質,當真是古今無雙,千古奇葩!”
“你是誰?”卿玉軒依然閉著眼睛,對突然出現的這個聲音似乎並不感到詫異。
“我是誰?我是誰?嗬嗬……”那飄渺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滄海桑田的感歎,悠悠道,“我到底是誰呢?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在許久許久之前,我好像有一個名字,叫做晉天香,但我卻忠是感覺到,這並不是我真正的名字,至少不是我最初的本名……”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這人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迷惘之意,似乎已經對這個問題思考了千百年,又或者更長的時間,甚至已經想了整整一輩子,卻依舊無能想通的那種無力。
“晉天香……”卿玉軒默默地念了一下這個名字,隱隱覺得這個名字多少有些耳熟,但細細想來,卻又覺得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
近來,她已經在不同的渠道打聽著,記錄著,凡是三萬年甚至是五萬年以來出現的頂峰高手,她都一一的將之牢記在心裏。
因為自從上次出現靈種的事件之後,卿玉軒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或者那些遠古的傳奇強者,未必就真的已經死了,消失了……
說不定會有一些個老家夥借助靈種這種手段予以轉世,在這個有些操.蛋的人世間不停周而複始的裝嫩……
自從在左家見到左神機的聖嬰之後,卿玉軒心中更加確定了這個感覺。
甚至,在君無雪等人不經意的聊天之中,所有的天罰高手,基本盡都被列數一遍。
尤其是那些曆代的天才傳奇們……
但她依然沒有發現其中有這一個名字。
晉天香!
這貌似是一個女子的名字吧?
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從來就是形容女子絕世姿色的專有名詞。
但如今,刻下,居然有人說,這就是他的名字!
而且貌似說這話的人還是一個男子……
“像你這等後輩小娃娃,想必早已經不記得本座的名號了……”這飄渺的聲音飄飄蕩蕩的道,“不過……你所擁有的超人資質,卻當真令本座由衷驚歎,真真難得。”
“哦?多謝誇獎!”卿玉軒挑眉,腳下再次移動起來,向前走去。
她能清晰感覺到,這個說話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惡意,甚至還有幾許歡欣之意。
“對,你就這樣一邊往前走,一邊與本座聊天,你不會那麼無聊,我也多了一件事情可以做。”
這自稱為晉天香的前輩似乎很高興有人陪自己聊天,轉瞬又有些傷感地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與我這麼說過話了……這種感覺,真是寂寞呀……”
“既然你也姓晉,想必是晉家的前輩,那你何不住在上麵一家團圓?就算不願意住在上麵,但隔三差五的叫幾個後輩來逗個樂,不也是挺方便的事情嗎?”
“在自己的家族還會如此寂寞,您老這寂寞貌似是您自己找的吧。”卿玉軒淡淡地道。
“自找的?你又知道些什麼……”那聲音依然虛幻縹緲,對卿玉軒放肆的口氣並不生氣,道,“若是本座能夠住到上麵,你以為本座是腦袋有了毛病,才會縮到這種暗天無.日的鬼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