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倩倩當初高中就堅持要自己住校,任何人勸說都沒起作用,然後她這一搬出去就是多少年,為這事,她媽媽在家沒少掉眼淚。
從高中、大學到後來參加工作,於倩倩一直沒有再回家住過,都以為她結婚了會好很多,但是沒想到因為劉暢想要創業自己開廣告公司的事情又和母親大吵一場,現在矛盾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加劇。
接下來於倩倩沒有去喝酒,無論劉濤怎麼勸她都隻是搖頭。到最後,她冒火了,毫不給麵子的當著他的司機和保鏢訓斥道。
“你怎麼這麼討厭,吃飽了撐得慌是不是,告訴你,我不去喝酒,我也不睡覺行不行,我在這裏坐一晚上。你們想要去玩就去,隨便你們做什麼我都不會來幹涉,隻要你們不要臉皮厚在這裏打擾我。”
她罵得有點狠,劉濤再怎麼大度都有點存不下情麵了。臉色變了變,劉濤這次一句話沒說,招了招手,帶著他的人出了房間,招呼都沒給於倩倩打一個。
於倩倩自己反而不覺得,人走空了她才感覺更自在。踢掉鞋子,去檢查了門鎖,然後脫掉外套,穿著一身蕾.絲內.衣站在窗口。因為她關了大燈的,所以倒是不虞對麵高層上有人偷窺。默默的站在那裏,於倩倩忽然推開窗戶,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想要從這裏跳下去的.衝.動。
想到就做,這就是於倩倩的性格。爬上窗台,先是側身一隻腿吊在裏麵,然後覺得不怎麼過癮,幹脆小心翼翼的兩隻腿都全部放出去。本來她有一隻手是扶著窗台的,現在也慢慢的鬆開,這個姿勢,如果有人從後麵哪怕是輕輕地推她一把,估計明天早上的報紙就是一個大新聞:妙齡女墜樓,疑因感情受挫。
不過,這裏實在太高了一點,她一個暈眩,居然真的是搖搖欲墜。下麵那無盡的黑暗仿佛在召喚她,深淵也張開大口,衝著她喊著、笑著。於倩倩彷徨、惶恐,她的腦海裏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對她說:跳吧,跳下去就解脫了,以後再沒有煩心的事,跳吧……
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往後一仰,整個人栽倒在房間的地麵,厚厚的地毯讓她免受到傷害,盡管如此,她的脖子還在隱隱作痛。坐在地上,她大汗淋漓,那種恐懼環繞著她一直揮之不去。
於倩倩的確是坐了一晚上,她忽然有些不敢睡覺。她也並不是一直傻坐著,有那麼一個時間段,她在翻出手機裏的通訊錄,找了一支筆一張紙,她要把自己高中和大學的宿舍室友的聯係方式找出來,她絕不相信自己是夢遊。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如果她是夢遊,為什麼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舍友告訴過她。學生時期是最單純的,同學們不會狡詐到那種程度,也不可能保密到毫不透風,怎麼也應該聽到一些風聲。
這一點,於倩倩至少回憶了一個小時之久,她確定,那七年時間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同學在自己麵前表露過自己睡眠有異常,大家之間是親密無間的渡過了那七年的快樂時光。
晚上打電話去幹擾別人肯定不好的,於倩倩做完這件事就隻能是枯燥的等待。睡意總是不自覺的就會展開侵襲,她隻能是不停的跑去衛生間洗一把臉;洗臉都不起作用之後,她開始衝冷水澡以此來讓自己清醒。
這個晚上劉暢過得也是不那麼順心。
何曉燕突然之間的情動讓他手足無措,成熟.女人的魅力也讓他無法抵擋。也許是擔心逼迫得過緊,何曉燕在最後的關頭放了他一馬,不然劉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因此而背叛了新婚妻子。
男人,總是很難經受住.誘.惑.的。
最讓他煩躁的當然是回家之後,家裏亂得好像被幾個小偷輪番入室盜竊,在清理的過程中,他看到了於倩倩扔在地上的那三張巨額保單。
他的手在發抖,上麵的簽字他非常熟悉,那就是他平時的簽名,他肯定那是自己寫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買過任何一份保險,有這筆近萬的現金,他們的蜜月恐怕會過得更愉快,而不是那麼局促,很多地方都沒法去。
想了很久,劉暢拿起手機撥通了王誌堅留給他的電話。他沒有選擇,在市局就差點脫不了身,如果再來一次這種情況,刑偵大隊發現這三張巨額保單,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王隊長,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和你麵談。”
揉了揉眼角,王誌堅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淩晨一點多了。田蓉翻了個身又抱住他,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誰呀?”
“電話裏不好說嗎?”
輕撫著田蓉.赤.裸.的肩頭,他沉聲問道。總不能一個夢遊就讓刑偵大隊又出動吧,那是啊社區民警或者街道辦事處的事情,最好的是請一個醫生,而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