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說不清,我有東西拿給你,非常重要!”
劉暢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惶恐,王誌堅歎了口氣,自己沒那麼好的運氣睡上一個囫圇覺。他答應了一聲,問了劉暢現在的地點,俯身吻了吻田蓉的頭發。
“我出去一下,去拿點材料,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
敲開門,王誌堅嚇了一跳,劉暢蓬頭垢麵兩眼充滿血絲,和在看守所呆了一個星期差不多。帶著疑惑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裏麵的混亂已經無法形容。
沙發上全是鞋盒、餐桌上、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牆邊還倒著一堆大米,這是,他的手一下按在槍套。
“被洗劫了?”
“不是,你進來吧, 進來說,我有東西給你看。”
不是被洗劫就好,那也許是小兩口吵架了,王誌堅放下心來。他舒緩的心情沒保持到一分鍾,在客廳扒拉出一張小凳給他,劉暢把保單拿了出來。
果然是個大驚喜,暗自在心裏抱怨了一聲,王誌堅也是驚呆了。劉暢好死不死的來了一句,更是讓他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似的。
“我對比了很久,你看那邊,全是我剛寫的簽名,你再看看保單上,我保證每個筆劃都是一模一樣。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買保險啊,我他媽都沒錢。”
抱著頭蹲在地上,劉暢哭了,哭得很傷心。
“衛生間在哪,我去洗個臉,頭有點悶。”
扔下一句話,王誌堅鑽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頭側著靠近水流,嘩啦啦的冷水刺.激著他的麵部神經,他覺得自己清醒多了。
也沒管劉暢,他把桌上寫的一大堆名字的紙拿過來和保單對比。五分鍾,他揉這眉心,這小子沒說假話,的確是一個人的筆跡,這個是做不得假的。不過,也有人特別善於模仿別人的筆跡,他把保單和簽名放進隨身的手包。
“這樣,你也額不要太過激動。首先,明天我讓我們技術上做一個科學的檢驗,也有可能是有人特意模仿你的筆跡;然後,我會去找這家保險公司談談,爭取找到你保單上的承辦人員。”
“你要盡量回憶一下,這段時間有沒有和誰有過矛盾、吵過架之類的不開心的事情發生,如果有,列一個詳細的名單出來給我。對了,你老婆呢?”
“不知道,沒回來。”
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劉暢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王誌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和家屬之間的勸導工作向來都是田蓉負責,他不擅長這玩意。
“那行,我走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心病需要心藥治,王誌堅搖著頭下了樓。他放慢了速度,一邊開車一邊思索,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他一向覺得流動的視野有助於他的大腦靈活度增加。
可以肯定的是一點,如果筆跡檢驗的結果排除了劉暢,那這就是有人在陷害他。但是,他一個廣告公司的小職員,連策劃部的經理都不是,誰舍得花這麼多錢布下這麼一個嚴密的局來弄他,沒動機啊……
難不成就為了讓這兩口子離婚,王誌堅自己都好笑,那還不如找個女人直接勾.引他來的利索,拍點照片什麼的放到於倩倩麵前效果比這好上一百倍,錢還花的少。他是知道的,現在有些仙人跳的為了幾百元錢什麼都原因幹、什麼活都敢接,那多專業的團隊,不比這個好!
到他回到家,這個問題都沒有想通。他也不怎麼著急,大部分時候,找到犯罪動機,也就找出凶手了。除了那些沒有預定目標的連環變.態殺人,其他任何按鍵都是存在動機的,沒有例外。
早上一上班,王誌堅召集人開了一個會,保單和簽名扔給實驗室,指紋是沒有辦法查了,他親眼看到劉暢是從地上某個地方拿起來這三張保單的。他隻有一個要求,筆跡檢驗要快,中午以前他要拿到結果。
光頭去保險公司,田蓉去劉暢的公司,兩人各帶一個同事分開行動,他打算去於倩倩上班的地方看一看,不管是誰,哪怕是劉暢自己買的保單,哪怕他掩耳盜鈴交出來給刑偵大隊,這件事最終應該要回到於倩倩身上。
離婚嘛,說不定這就是劉暢的終極目標。為此,他特意叮囑田蓉,摸一摸劉暢的私生活和感情狀況,很多時候,人在辦公室和在家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表現,隻要仔細一些是看得出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