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NTY-THREE 贖金(1 / 2)

王誌堅又好氣又好笑,光頭一番無意中的恐嚇居然讓著男孩開口說話了。而且他才說了一句話,裏麵信息量就多得嚇人。

“霍叔叔是我爸的同事。”

嘿,有意思,為了一個同事的兒子,霍華江這種幹財務出身的人有膽量去買一把黑市高仿槍防身不說,在最後關頭他卻是反過來挾持這個原本應該是他保護的小孩。

看了看牆上的通話器,他沒有拿起來。既然光頭有了進展那就讓他繼續吧,他也很想知道這小家夥可以給自己帶來什麼驚喜。

“你爸爸是誰?”

“我不知道。”

不知道,光頭差點笑出聲,他鼓了鼓眼睛,瞪著那孩子。要說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記不住父母的姓名是有可能的,十來歲的人不算小了,特別是現在這個互聯網時代,信息量的交換大得嚇人,各種遊戲讓七八歲的孩子都可以沉迷其中,相對應的,孩子的早熟也就跟提前。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你住在哪裏,有沒有爺爺奶奶或者其他什麼親戚可以聯係的?”

凡是涉及到親人的問題,男孩一律搖頭,王誌堅眉頭漸漸越皺越深,他看得出來,這孩子沒撒謊,他居然對所有的親人一無所知。

住處他倒是說了,是市裏一個很古老的小區,以前在安西非常出名。但是隨著更多的高樓大廈的矗立、無數高檔華麗小區的新建,曾經所謂的安西第一小區也逐漸衰落,裏麵的大部分緊急狀況比較好的業主都選擇了搬出去。

到現在,那裏基本成了租住戶的天下,更多的打工家庭搬了進去,小區也就和一個大市場沒有了兩樣。

聽到小孩說名字,王誌堅就摸出手機打給了那邊轄區派出所,要求他們立刻派人過去通過物業入戶調查,找出任何和這個孩子、霍華江有關的線索回報過來。

慢慢的,小孩越說越多。平時怎麼玩耍,有一個所謂阿姨和他一起住,聽他形容,光頭和王誌堅都知道這一定是保姆,就看轄區民警過去能不能問出來是誰給她支付的工資。這樣的話,孩子背後的人自然而然就浮現出來。

劉德安和何梅也來到了刑偵大隊,他們是來找王誌堅的。暫時扔下旁聽孩子這邊的問詢進程,他回到辦公室接待這對近段時間備受折磨的兩位老人。

“王隊長,我讓公司財務上準備好了贖金,二百多萬說實話也不多,你看這都快到那封郵件規定的時間了,你們這邊……”

老人的話很委婉,沒有斥責警察無能,盡管他話裏話外都是這個意思,但人家謙恭的態度和身份讓王誌堅隻能是苦笑。想了想,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然後對兩位老人說道。

“我一直覺得這個金額有古怪,很明顯這是因為某種私人恩怨才發生的綁架,所以綁匪才會提出二百三十六萬五千這個數目,這個數字對綁匪一定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

老人很茫然,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都聽不定王誌堅究竟在說什麼,劉德安一向自傲的在商場遊刃有餘的技巧好像也失去了作用。

“我的意思很簡單……”

的確,王誌堅想表達的不複雜。綁匪既然和劉濤有私人恩怨,那麼很大的可能就是收了贖金然後撕票,這才能符合這個金額表達出來的意思。否則的話,如果是專業的、有經濟頭腦的綁匪,這一次提出的贖金要求估計不會低於兩千萬現金,這才和劉濤、劉德安的身家相符合。

撕票,劉德安的臉色變了,他糾結的正是這一點。關於來不來刑偵大隊,是不是和綁匪直接交易,他反複掂量著,害怕和擔心的也是撕票的問題。

一直以來的鎮靜宣告崩分離析,他顫抖的扶著身邊的妻子,看著王誌堅,痛苦的閉上眼睛。

“行,王隊長,你說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這邊全力配合。”

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劉德安把下麵等候的司機叫上來,讓他把錢袋也拎上來,劉德安之前打算的就是讓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司機去交易。

在錢袋裏隨手翻出一疊錢,技術室的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放進去一個微型GPS定位裝置,然後又讓司機解開外套,在最貼近他下頜的衣襟上安裝了一個送話器,這樣隻要綁匪打電話,警方這邊就可以監聽並且追蹤和定位綁匪的位置。

既然是竊聽了,幹脆王誌堅讓人在劉德安身上也裝了一個送話器,一切準備工作完成,他安排人送兩位老人先回家。

有些聰明的綁匪會在受害人的家門外監視布控,一來是觀察家人有沒有報警;最重要的是交接贖金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出跟在後麵的警方的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