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頭的案子上麵直接定了調子:不對外做任何的情況簡報。消息是完全被壓製下來,倒是沒給他釘上襲警的罪名,不過估計那個叫高虹的女孩不會輕易罷手,反正王誌堅是聽說了,何曉燕的連鎖超市這兩天正在經曆各種麻煩,衛生、工商、稅務、消防可謂是輪番登場,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想著這些雜事,車子已經進了開發區的大道。在大道的盡頭這條路會忽然狹窄一大半,而且也會從平整的水泥路麵變成坑坑窪窪的失修的泊油路,順著泊油路進去幾公裏就是城鄉結合部了。
他顛簸了沒多遠,就看到光頭的車停在路邊,人正蹲在車後抽著煙。
“情況怎麼樣?”
“我來回經過了兩次,速度放得很慢,在她家二樓窗口看到有人影閃過,估計在家裏,因為她父母說老宅這邊絕對是沒有其他人租住的。她家的老宅是孤零零的一棟兩層建築,圍牆大概有2米左右,我不好停留,所以隻能在這邊等著你。”
光頭的處理方法是正確的,王誌堅點點頭,幸好他讓特警隊的車在開發區待命,要是一股腦全部過來了,人家在樓上遠遠的就看到了,情急之下做出撕票的行為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樣,我進去,十分鍾之後沒出來的話你和特警隊立刻強突,沒有時間拖下去了。”
王誌堅很快定了方案,他也是無奈,時間充裕還好,可以找到陶佳的熟人去敲開門做思想工作什麼的,這前提是劉濤的確是她綁架的。但是現在越是拖延,劉濤存活的機率越小,他隻能是冒險一試了。
為了給光頭和特警隊留出時間做準備,王誌堅選擇的步行,他也需要時間觀察一下環境。
其實這就是一條類似於鄉鎮的小街道,陶佳的房子在進入街口的地方,如同光頭所說,距離她家最近的第二棟民居也在百米開外。
門口有兩根電線杆,門上貼著兩張門神的年畫,已經掉落一多半。兩層的小樓離外麵的圍牆有一兩米的距離,這也是郊區建房的習慣,因為宅基地麵積夠大,都喜歡給自己整出一個小院子,才足夠方便嘛。
院子裏有狗叫從聲音聽得出就是一般的土狗,王誌堅靠在圍牆上,安靜的傾聽了一小會兒。從樓上往下望隻能看到街道,他緊貼圍牆反而成了視線的死角,短時間內不需要擔心。
光頭說的二樓的人影他沒有發現,至少在他走過來的途中沒有看見。現在他需要的是抓緊時間,如果樓上有人在觀察外麵,時間稍長一點一定可以發現剛才走過來的他沒有出現在街口,這就泄露行蹤了。
幹脆緊靠著圍牆往後麵繞去,原來打算的敲門王誌堅還是否定了,畢竟還沒有看到劉濤的影子,誰心裏都沒底。
圍牆後麵就沒有路了,是一片菜地,小心翼翼的踩在土埂上,王誌堅找了一個接近於樓上視覺盲點的側後方的位置,撿起一塊土疙瘩扔進圍牆。
“啪嗒”
等了兩三分鍾,裏麵沒有異動,王誌堅後退了幾步,一個前衝跳起,一隻腳在圍牆上用力一蹬,人再次拔高半米,雙手緊緊的抓住圍牆頂端。
尼瑪,他心裏大罵,圍牆頂上插著七零八落的碎玻璃片,他一直離牆太近,碎玻璃渣又小,所以沒有能夠提前發現,這一下抓上去雙手掌心頓時血淋淋的錐心的痛。
沒法忍了,越忍玻璃渣嵌進掌心越深,一咬牙,他雙手用力一拉,一個引體向上把上半身拉上了圍牆。
半蹲在圍牆上,他選的這個位置的確不錯,恰好是二層小樓的對角線的一個頂點。從兜裏摸出一包紙巾把雙手胡亂的纏了一下,看準下麵一塊稍微空曠一點的地方,跳吧。
雙腳沾地的瞬間,他一個前滾翻消去了落地的聲音,人順勢衝到了底樓的一個拐角處,槍也拔了出來,半蹲在那裏。
正門的土狗還在叫著,有一聲沒一聲的,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他沒朝前麵去,土狗也是狗,現在最重要的是在隱蔽的狀態下摸清楚裏麵的情況。
一摟正中間是堂屋,這是安西人幾百年的習俗。堂屋裏麵有兩扇門通往左右的廂房,王誌堅貓腰走著,每經過一個房間他都會悄悄的看上幾眼,裏麵當然沒有人。
終於,在快要走完整棟小樓的長度時,他找到了一扇後門,或者叫側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