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XTY-SIX 一線(1 / 2)

校車司機死得很慘,整個胸胸腔和腹部被捅了十幾刀,一片血肉模糊,就連內髒都 裸 露 在外,也不知道那繩索似的吊在外麵是小腸還是大腸。

王誌堅沒事,比這更淒慘的現場,例如分屍案、碎屍案的他都見過幾次,武警中隊的戰士們就有些忍不住了,他們畢竟平時都是訓練加演習,現在又沒有戰爭,這種淒厲到一塌糊塗的血腥場麵讓他們個個麵色鐵青。

至於鋼鐵廠的誌願者,那是真的沒法忍受了,五六個青工幾乎是排成一排跪倒在地,一個個吐得天翻地覆。

王誌堅站在一旁等著法醫的初步屍檢結果,腦子裏想著的卻是光頭那邊。張毅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也就是說,能不能解救出那幾個孩子就看這一遭了,哪怕他再冷靜此時也有些焦慮。

光頭眉間的焦灼就不用說了,他看到路邊田蓉的車的時候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田蓉在車裏等著他們一起行動。

可是,他隻是從車窗往裏瞅了瞅,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拉過帶路的那個青工,光頭喝道。

“動力車間在哪裏,說啊?”

“那,那扇門,進去,進去,就是。”

光頭的眼睛就像要殺人一般凶狠,那青工明知道這是警察都被嚇得結結巴巴的,得到答案,光頭手一揮,留下一個人看住張毅,自己帶著其他人一邊抽槍一邊加速衝進了大門。

張毅供述的時候他也聽得很清楚,綁匪挾持這人質在動力車間後麵的平房,所以一進大門他馬上四處掃視了一眼,恰好看到田蓉的背影閃過拐角處。

情急之下當然是什麼都顧不上了,光頭如猛虎出柙般“蹭蹭”的跑了過去,他不敢提高嗓門喊田蓉,這會兒綁匪的具體位置還沒有查到,萬一被綁匪聽到田蓉就危險了。

他這一動,其他警察自然是緊隨其後,並密切的注意著周邊的環境,以免被綁匪襲擊。

......

“老江,這女人是不是條 子?”

“麻痹的,不要擔心,大不了把這女人弄進來我們好好享受享受,剛才你不是享受得很舒服嗎。”

“不對,我靠,這女人是警察,老江,你看後麵,好多警察,怎麼辦,我們怎麼辦,趕緊跑吧!”

“跑尼瑪逼,跑也是死路一條,把這女人殺了,麻痹的,我們這麼多人質還怕警察幹啥!”

一隻黑洞洞的槍口伸出門縫,田蓉的眼睛一下眯成一條縫,瞳孔收縮到極致,一股寒氣瞬間遊遍全身,汗毛如同被踩住尾巴的野貓一般瞬息炸起。

沒有任何的遲鈍和猶豫,因為那扳機上的手指已經在繃緊,田蓉頭一低,轟的一下撞了上去,眉心正正的撞在槍管上,槍響了。

一粒子彈擦著田蓉的鬢發打了個空,幾絲長發被那出膛的高溫灼燒得斷裂卷曲,慢悠悠的飄蕩起來。

哪怕是一個女人,全身的力量撲上去也是駭人的,平房是木門,被捅了一撲即開,一個男人被門板一撞,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去,手裏的一把仿製槍也被撞得高高揚起,連續三槍都打在屋頂上,窸窸窣窣的掉落漫天的灰塵。

光頭一聲嚎叫,那嗓音悲憤、憤怒到讓人發顫。

門雖然是被撞開了,但田蓉自己也是有些穩不住腳步,瘸挒著往前跌去。不過,槍聲讓她沒有時間去調整步伐了。

腳下一收,雙膝猛地跪地,身體微微後仰,整個人往前滑去,腰部的力量支撐著沒有完全的倒在地上,雙眼還在努力的盯著揚起的那把槍。

如果換成在酒店裏麵,田蓉的姿勢可以說相當的誘 人,腰肢挺起,胸前鼓起的豐潤兩粒可以讓人垂涎三尺。

隻是,這一切顯然不適合現在這個環境,屋角的腳尖哭泣,持槍綁匪的驚惶吼叫,另一個綁匪的催促,田蓉不為所動,堅定的往前滑去。

江高文隻是一個混混,盡管他有一把仿製的黑星,他依然隻是一個混混。

說道手槍,也許玩遊戲或者看神劇的人多了,都以為拿在手裏瞄準前麵“啪啪啪”隻管扣動扳機就可以消滅目標,這種看法是極其愚蠢的。

美國聯邦調查局,俗稱中的FBI,關於手槍的使用至少有兩個月到三個月的訓練時間,從最基本的握槍姿勢,到各種情況及環境下的射擊。

最簡單的,每把槍都有後坐力,除了一些小巧玲瓏的特製手槍,可以藏在掌心使用,隻能使用小拇指扣動扳機的除外。

在有一個提前準備的時間之下,第一槍也許會擊中近距離的目標,這就是田蓉不敢有絲毫的耽誤,寧願一頭撞上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