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站在門口,有些驚慌,他沒有辦法冷靜,田蓉的槍口抵在了江高文的腦袋上。問題在於,江高文現在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他抱著腿,眼神裏滿是哀求,渾身哆嗦著,如果不是光頭的剛才喊那一聲,估計他已經控製不住括約肌了。
光頭真的慌亂,他不是害怕,衝到門口停下腳步掃視的那一眼,他已經大致的看得出這裏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
牆角學生們那恐懼到極點的模樣,女生們的衣不蔽體,地上胡亂扔著的一些黏糊糊的衛生紙,男生們臉上的青腫和血瘀,就算是他,都要想把槍裏的子彈傾瀉到那兩個讓人惡心的額綁匪身上。
但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是警察!他也更不想田蓉這樣做!
光頭再清楚不過,就憑他身後的那幾個警察在場,今天田蓉這一槍扣下去,工作搞掉都是運氣好到爆,最大的可能性是開除移交檢察院,然後坐牢,最少也是五年以上,跑都跑不掉的。
“田蓉,你冷靜一點,這雜碎等我們弄回去慢慢收拾,一定讓你出氣,讓他為今天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但是,你不要為了這麼一個雜碎把自己賠了進去,這真的不值得!”
田蓉的腳踩在江高文的臉上使勁的碾磨了幾下,一直到他的臉被靴子堅硬的底部磨穿,看到那個血珠沁出才抬頭朝光頭笑了笑,嘴角往牆角一努。
“你自己看看那些孩子,他們本來有一個最美好的未來,現在呢,她們以後要多少年還會活在今天的陰影裏,你說,你說,你說啊!”
說著,田蓉的聲音提高了,她怒吼著,腳下更是用力,江高文再也顧不上斷腿的疼痛,隻是是雙手抱住靴子,拚命的想要抬起來,嘴裏則是不停的哀求著。
牆角那幾個被侮辱的女生哭得更加傷心。
“砰”
田蓉手一抬,又是一槍打在江高文的左肩肩胛骨,這一槍下去,江高文的左肩算是廢掉了,粉碎性骨折弄進醫院也是一個傷殘,治好了也拎不起一桶水的架勢。
“求求你,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吧,你讓我說什麼都是可以,求求你!”
“田蓉,田蓉,你不要衝 動啊。”
門口站在光頭身後的幾個警察也被嚇住了,田蓉的脾氣這幾個警察是知道的,那就是一個美麗的暴力恐龍,但是她一向都是講道理的,像今天這樣狂躁的情形卻是誰都沒有見過。
年齡最大的一個警察給另外幾個警察使了個眼色,然後輕輕拍了拍光頭的後背。
“光頭,我們先出去了,你讓田蓉先把孩子們送出來,我們負責處理孩子們額事情,其他的你看著辦。”
江高文的做法顯然是激怒了在場的所有警察,他們選擇了眼不見為淨,也即是說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裏麵的目擊者就是光頭,大家把抉擇權同時也是一個巨大的包袱扔給了光頭。
光頭還必須得領情,他飛快的回了一下頭,感激的衝幾個警察點點頭,說道。
“哥幾個的情義光頭記住了,其他不多說。”
轉過來,光頭嚐試著往前走了一步,他把槍插回腰間,攤開雙手,苦笑道。
“我來把孩子們接出去,這總沒有問題吧。田蓉,你冷靜一些,有啥事我們回去商量,不就是這雜碎嘛,回去我親手整治他到你滿意為止,好不好?”
這些對話江高文聽得清清楚楚,他顫抖了一下,但是,他還是寧願選擇被光頭帶回去修理,這個女人眼裏那冷漠的死氣讓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甚至在她腳下不敢有稍微多一點的動作,他害怕惹怒了那女人,自己會立刻步入王新軍的後塵,他不想死。
“你不要殺我,我全部都說出來,這件事還有一個人參與,他才是主謀,一切主意都是他出的,我們隻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搖搖頭,田蓉輕輕一抬腳,好像是被這個新的消息說服了似的,就在江高文和光頭同時心裏一喜的時候,田蓉猛地一腳跺下去,那沉悶的聲音讓光頭的心都在發顫。
“啊......”
江高文一聲慘呼,直接暈了過去,他的顴骨直接被跺得凹陷下去,一股鮮血從嘴裏噴射出來,掉在地上打落一片飛揚的塵土。
“光頭,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對那些孩子來說,今天的遭遇幾乎就毀了她們一生。國內的情況、安西的風俗習慣你知道,這些孩子恐怕要一直生活在噩夢中,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現在退出去,我把這混蛋想說的審問清楚,然後會告訴你的,給我十分鍾時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