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很冷靜,冷靜得就像一個機器人,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和抑揚頓挫,光頭聳聳肩,他怎麼可能出去呢,出去了外麵幾個警察怎麼想,人的嘴是最難封住的。
而且,如果田蓉真的開槍了,他是唯一的目擊證人,那麼,他至少可以背上一半的責任,隻要他一口咬死江高文想要奪槍襲警逃跑,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大不了他脫警服、田蓉也脫警服,總比眼睜睜看著田蓉去坐牢的好。
這就是光頭的想法,但是他不敢,也不能說出來。人世間很多事,可以做,但絕對不能說。
“田蓉,你聽我的,放下槍,我保證把這雜碎手勢得後悔從他媽肚子裏鑽出來,我保證這一點,好不好,聽我一次吧,田蓉?”
“你不要再說了,光頭,如果你愛我的話就馬上出去。我答應你,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和你在一起!”
田蓉眼皮抬了抬,她的態度非常的堅決,隻是,她拋出的這段話卻是讓光頭欲哭無淚。哪一個男人希望自己愛的女人進監獄啊......
可是,問題就在這裏!對於初戀的男人來說,最無法拒絕的就是女友以愛的名義提出的要求,他們麵對這種情況會被坑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唯恐哪裏沒讓女友滿意從而生氣、發怒。
光頭,就是這樣一個愛情菜鳥,不論他有多麼彪悍、有多麼豐富的辦案經驗、有多麼的能打抗挨,麵對田蓉的這一句話,他依舊隻能是唯唯諾諾的一個字說不出來。
“出去吧,聽話,我知道輕重的,光頭,出去等著我。”
含情脈脈的看著門口那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田蓉的語氣終於放緩了一些,光頭那是相當敏銳,他喜出望外,更加不敢火上澆油的去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好,我出去,我就在門口,你問完就喊我,我去看看他們喊救護車們,孩子們也需要救助。”
抱著最美好的希望,光頭慢慢的往後退了幾步,輕輕的把歪歪斜斜的門板拉過來,院子裏,幾個警察都脫下了外套搭在女生們的身上,總算是遮住了她們那收到嚴重傷害的身軀。
“救護車叫了沒有,接應的人呢,來了沒有?如果有家長先過來,注意不要讓他們把孩子們帶走了,孩子們的口供和指證才是定罪的關鍵。”
......
光頭出去了,田蓉抿了抿嘴,左右看了看,撿起地上的半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嘩啦嘩啦的淋在江高文的臉上。
江高文咳著嗽慢慢睜開眼睛,入眼就是田蓉的微笑,他又是一個激靈,張口就喊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抓我回去吧,你問什麼我都說,我保證不會隱瞞,真的有一個主謀,我沒有撒謊。”
不得不說江高文是一個很聰明的混混,他非常清楚,哪怕這個女人再想殺他,但是他這個秘密甩出來也能保住一條命。
他是 強 奸 了那幾個女生,不僅僅是 強 奸 ,他還強迫那幾個男生幫自己按住那幾個女生的手腳,免得女生們掙紮,可是,他不是主謀。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嫉惡如仇,那麼,她一定會要知道那個主謀是誰,除非她全部說的都是假話。不過憑江高文這麼多年混混的察言觀色的經驗,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主謀的,他在心裏甚至嘿嘿一笑。
坐牢,對混混們來說不是多大一點事,國內的監獄很多人都知道,除了有錢、有權的人在監獄裏會過得很舒服之外,還有一種人也會過得不比他們差,那就是刑事重犯。
殺過一個人的,在監獄裏基本就沒有犯人有膽量招惹了,像他這種,綁架、殺人一體的,不僅沒有犯人敢在他麵前逼逼,而且那些犯人還會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錢、煙、食品拿來上供,以謀求保護。
這是從看守所就開始,一直到監獄都是這個規則,地下規則,沒有那個犯人能夠違背,曾經進過看守所的江高文太清楚不過,他恨不得現在自己已經在看守所裏。
很多規則,看守所和監獄的確是一樣的,例如每個監舍都有一個牢頭,他們的主要責任就是協助司法警察管理普通犯人。同時,監舍每個人收到的外麵送進來的錢物全部都要由他們登記,然後會扣下一大部分作為牢頭的福利。
第一次進看守所的時候,江高文是最底層的,不過他明白,這一次無論是從看守所到監獄,他都是最大個的那一個,就憑他犯下的案子,所以他敢和田蓉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