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世紀的幾代人的努力,《哈爾濱日報》正走向更輝煌的21世紀。新一代報人為我們展示了更壯麗的前景。正在推進的新聞改革使《哈爾濱日報》又顯示青春的光彩。
假如,我還年輕,假如,讓我再一次開始我的事業的起點,我會毫不遲疑地再一次地選擇―《哈爾濱日報》!
我們站在新世紀的門檻
這是我們離校30年後的第一次大聚會。
30年在曆史的長河中是多麼短暫的一瞬,但是在人生的曆史上又是多麼漫長的路程!在我們久別重逢,握手相擁的時刻,都在仔細尋找對方青春的倩影,可那一切隻留在遙遠的夢中。霜雪掛在你的鬢角,年輪刻在我的麵頰。鄉音未改鬢毛衰,明日黃花再不開。看一看我們身邊的孩子,我們真的感覺老了。30年稍縱即逝,30年刻骨銘心。再也呼喚不回來的30年!
讓我們打開回憶的閘門,請認真地想一想,我們是那一天成為同學的?也許是31年前,也許是32年前、33年前,我們是那樣激動地跨進母校的大門,那時我認識了你,你認識了他。那時我們是那樣的年輕,年輕得風華正茂,年輕得壯懷激烈。記得在校慶40周年的晚會上,我們看的話劇是《把槍留給你》。從那一刻起,我們仿佛接過先輩手中的紅旗和鋼槍,開始了一次偉大的長征。母校留給我們的傳統,像母親留給我們的基因。在漫漫長路中我們沒有落伍,也許是因為母校的教誨中隻有前進,沒有後退。現在你當了市長、局長,也許你的就職演說發表在當年的班會上。現在你當了作家、藝術家,也許你的處女作是發表在學校版報上的那篇小品文,你最初顯示才華是在班級的聯歡會上。當然在我們回憶的屏幕上也會出現陰影,在十年動亂最初的幾年裏,我們也給母校留下創傷。無論曆史對我們多麼寬容,我們還是背著對母校對老師深深內疚走向社會的。在對過去的反思中我們長大了,在共和國動蕩的年月裏我們早熟了。我們是不幸的―在離開母校的時候,我們也沒領到一張真正的畢業證,沒能走進我們夢寐已求的大學;我們又是幸運的,我們得到了一張價值千金的社會大學的畢業證,我們學到了任何大學也學不到的本事。曆史造就了我們,我們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
人生能有幾個30年?在歡聚的時刻,誰能說得清楚這30年苦辣酸甜,誰能說得明白這30年的喜怒哀樂。30年的風風雨雨,30年的世態炎涼,我們領略了,我們飽嚐了。成功和失敗接踵而來,光榮和屈辱相伴而行。我們在風雪中奔跑,我們在泥濘中掙紮。我們曾為失敗狂笑,我們曾為勝利流淚。我們苦苦地尋找已經失去的機遇,我們癡癡地追尋已經過去的春天。我們很少報怨,我們不肯沉淪。你給我3寸天地,我要種上一顆種子,讓它長成參天大樹。你給我一個舞台,我要演出一幕驚天動地的大戲。但是因為社會還存在差別,每個人的機會就不會均等。職位和地位並不一定是成功的標誌。“成功者”不要竊喜,“失意者”也不必悲涼。隻要你努力了,隻要你沒有虛度年華,隻要你作出了有益於社會的事情,你就是成功者,你就無愧於曆史,無愧於母校。讓母校為我們光榮吧,我們之中有官人、名人,更有一批批有益於社會、有益於人民的人。我們應該驕傲地把我們每個人的名字寫在母校的牆上。
今天與我們相聚的還有使我們十分尊敬的老師,30年前,你們用心血哺育了我們。30年來你們慈愛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我們,每一個學生的進步都令你們欣喜。我們長大了也成了你。你們的希望成了我們的事業,你們的理想成了我們的目標。我們時常慚愧,對你們的回報太少,就像慚愧對父母的回報太少。而你們從來沒有想得到回報,就像我們的父母從來沒有期望我們的回報。因為擁有我們你們並沒變得富有,可因為擁有我們你們變得永恒。我想用偉大這樣的詞句來形容你們的精神和胸懷,是不過份的。
曆史賦予我們這一代人特殊的使命。我們跨在新世紀的門檻,一手牽著過去,一手拉著未來。我們將架起一座橋,讓後來人從我們的肩上走過去。我們的理想將化作21世紀的朝霞。這是我們最大的榮耀。
有一首歌唱到:“年輕的朋友們,再過20年,我們來相會。”讓我們從現在開始為20年後的相會而奮鬥吧。那時我們可能老態龍鍾了,可我們的心會像現在一樣年輕。我們子孫將為我們自豪!
(1996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