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曉鷗的簡單愛情觀(1 / 2)

“吃飯咯。”夏淺草戴著厚厚的棉手套,將最後一鍋煲了好久的湯端了出來,催促範無生將墊子墊好,免得砂鍋太燙了將原木餐桌和她挑選了好久的漂亮桌布燒壞。範無生一臉無奈的係著可愛的卡通圍裙,放下手中那個正要放進冰箱的半個茄子,從碗櫃裏翻出墊子在桌子上放好,夏淺草快速地將砂鍋放好,然後立馬脫下手套,捏住自己的耳朵,連連說道:“燙死我了,燙死我了,戴了手套還這麼燙,不墊墊子肯定要把漂亮的桌布燒壞了。”範無生很是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溫柔地替她解開身上的圍裙,讓她去洗手,而自己將碗筷擺好,還擦了兩個高腳杯,將早已醒好的一瓶紅酒拿了出來,淺淺地倒了兩杯。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範無生解掉圍裙,將門打開,隻見白曉鷗背著個看起來似乎很重的書包,有些靦腆地站在門口。範無生笑了笑,說:“來找我有事?正好淺草做了一桌子菜,進來一起吃吧,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夏淺草甩著濕漉漉的手從廚房走了出來,偷偷地將手上的水抹了範無生一臉,然後看著範無生的狼狽樣嗬嗬地笑了起來,當她看到門口還站著白曉鷗的時候,禮貌性地朝他笑著點了點頭,還朝他道了聲謝,畢竟上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沒有白曉鷗,單純靠著偶遇想遇上範無生,那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如果範無生鐵了心想躲著她,她是無論如何也碰不上範無生的。白曉鷗顯然沒想到夏淺草也在,隻是直愣愣地看著夏淺草對著範無生嬉笑打鬧,連夏淺草對他道謝都沒有聽清楚,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正在躊躇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進門的時候,範無生推著他走了進去,給他拿了一雙拖鞋讓他換上。

其實範無生也並不想讓白曉鷗感情受到傷害,但是隻是對象是範無生一生中最在意的夏淺草,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受傷,他也不允許讓夏淺草受到傷害,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所以在白曉鷗選擇退縮的時候,範無生才強迫白曉鷗去麵對。

“喝點?”範無生給白曉鷗添了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白曉鷗看起來很局促,看了看夏淺草,見她沒有什麼不滿,甚至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到多了他這麼一個人,有些顫巍巍地端起酒杯,一口喝幹。“自己倒吧,不用跟範哥客氣。”範無生將一瓶酒輕輕放在了他旁邊。這頓飯白曉鷗吃得很不是滋味,飯桌上一句話也沒說,更多的隻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一整瓶酒差不多都讓他一個人喝了。看著夏淺草對範無生的那種親密與依戀,白曉鷗才意識到,在夏淺草的世界中,原來他一直都隻是個路人。對於夏淺草來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範無生以外,似乎每個人都隻是路人,無論誰都沒有差別,隻是一些路人天天要見到,一些路人僅僅是瞬間的過客。等飯吃完,白曉鷗已經是一臉的醉意,連走路都有點跌跌撞撞的。範無生讓夏淺草收拾一下飯桌,扶著喝醉的白曉鷗進來書房。

範無生將書房的門關上,從書桌上拿起一盒軟中華,自己抽了一根點上,然後將整包煙鬥扔給了半躺在沙發上的白曉鷗。白曉鷗有些痛苦地捂了捂額頭,接過範無生扔過來的煙,躊躇一根點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卻被煙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眼淚都咳出來了。他夾著煙,傻愣愣地坐在沙發上,卻是真的哭了起來,哭得很壓抑,也很讓人心疼。範無生卻是第一次對他露出了如同兄長一般的目光,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坐在他身邊默默地抽著煙。

好久,白曉鷗壓抑的哭聲才漸漸地停了下來,紅著一雙眼睛縮在沙發的一角抽著煙。“淺草小時候過得很苦,苦得沒法說給人聽,我想著都覺得心疼。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心寒的,不是有一個惡毒的繼父,而是有一個像惡毒繼父一樣的親生父親,傷人,也傷心。你現在還能哭出來,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寵愛你的姐姐,而她,卻隻有我。”範無生默默地給他再點上了一根煙,接著說道:“我對她來說,是個希望,她對我的依賴,遠非你能想象,這個希望破了,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而她也是我心中最後的一片淨土,沒有她,我就會入魔,心中隻有仇恨,所以我不會把她給任何人,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