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也知道,我歲數不小了,我又和你不能比,在祠堂工作隻能養活自己,其他的還得自己想辦法。”葉滄浪道。
“我知道,你要掙錢娶媳婦了。不過你們庶子也真苦,要是嫡子的話,娶親的費用全是家族出的,個人一點也不用操心。但你還是很有誌氣的,既然出來了,跟著六哥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葉滄清一拍胸脯道,然後繼續去看馬廄中的馬匹。
從此,葉滄浪就結束了祠堂冷寂、枯燥的工作,開始了各地的艱苦流浪生活。
馬隊的生活非常辛苦,白天幾乎沒有什麼閑暇,全部在趕路,有時為了趕上交貨的時刻,天不亮就要啟程,披星戴月。更多的時候錯過宿頭,還要在野外搭帳篷,在蚊蟲叮咬中幾乎難以入睡。在外,飲食也極為粗糙,連飲食用具也用的是軍中的刁鬥。
一開始,葉滄浪連馬也不會騎,一次上了一匹性子比較烈的瘦馬,騎了沒多一會,竟給那馬給顛下來,當時腳還纏在腳蹬裏,整個人就這樣拖在地上,要不是葉滄浪練過功夫,那一次就差點給馬活活拖死。這一件事,也更堅定了葉滄浪學武的信念。
一次喂馬料的時候,他心裏還想著練功口訣,心不在焉,竟將早已發餿的馬料倒了下去,結果導致許多馬匹腹瀉不止,根本不能背負貨物,導致那次交貨延期,馬隊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平時和氣的主管葉滄清火冒三丈,嚴厲斥責他:“老九,你怎麼能這樣?!你說你,你能做什麼?不就是喂馬麼,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能幹!你還想做生意發財,我看你將來連褲子都沒得穿,娶老婆更是做夢!是你自己要來馬隊的,既然來了,就要認真幹,不想幹就立即滾,沒有人攔著你!你可知道,我們這一趟折了多少錢?因為你的疏忽,因為你的大意,因為你的混蛋!”他甚至舉起了手,竟準備揍葉滄浪,想到葉滄浪沒練過武功,這才強忍著不動手。
葉滄浪默默無言,才深深感到,這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自己來了馬隊也這麼長時間了,錢沒掙到,吃的苦也不少了。
本來,葉滄清同情他,準備等他再熟練一些,照顧他做輕鬆一點的事情,還準備借點錢給他做本錢,可是因為這件事,全泡湯了,兄弟們的關係,也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
當然,這不能怪葉滄清,作為馬隊主管,看到損失那麼多,心裏難免不舒服,而且這次自己的確有錯。
不過這樣的日子何時是了?沒有錢,還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能專心練武,葉滄浪茫然了。
這件事之後,一連很多天,兩人都沒有說過話。
這天夜裏,他們運了大量的珠寶趕往葉家所在的城市,宿在了一個四麵不著店的荒岡,這岡有個名字,叫無人岡。
夜色蒼茫,除了帳篷裏的燈火搖曳外,似乎沒有什麼活物的跡象。
葉滄清憂鬱地坐在燈下,最近生意不太順利,他自然有點不開心,他還特地把葉滄浪喊過來談心。
“九弟,那天我的火氣有點大了,你不要往心裏去。現在我才有很深的體會,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的。以前一直練武,沒有做過生意,隻覺得練武比較艱難,生意好做。現在才知道,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的。”葉滄清開口道,嗓子似乎有點沙啞。
“六哥,那天的確是我不對,咦,你嗓子怎麼這樣?你哪裏不舒服?”葉滄浪心裏湧起一股暖流,那次事件形成的兄弟間的隔膜似乎煙消雲散了,一聽他聲音有異,立即關心地問。
“我不妨事,有點感冒了。”葉滄清歎道。
“要是現在回到家就好了,你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了。”葉滄浪道。
“不,就是到家我也不休息,最近虧了好幾趟,我一定要抓緊時間掙回來。”葉滄清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