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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春目光炯炯的盯著眼前的牛大方,心裏暗自盤算著,他雖然年過五旬,可方才出手時,勁猛勢沉,骨力澎湃,至少在五層伐髓。
雖然似他這般年紀依舊伐髓,有生之年想要再進一層,勢比登天一般的困難。眼前這族長,似乎也明白這些基本的道理,將全部精力放到了錘煉已成的五層之內。氣力驚人已然毫不遜色與六層搬血,勁風洶湧,至少有六千斤巨力。
“轟!”
一聲大響在眾人耳畔炸開,牛大方虎口炸裂,鮮血直流,臉色煞白,已然受了不小的創傷。但他狠厲異常,強自忍住不肯吭聲。
身後立刻傳來一陣拔刀抽劍的出鞘之聲,紀春臉色發冷,雙目如電盯著牛大方。
牛河急得滿頭大汗,酒意一掃而空,語無倫次焦聲叫道:“紀兄弟,方叔,不要打了......”
牛大方冷哼一聲,“牛河,你這兄弟好大的膽子!敢在黑牛寨作歹,今天饒他不得!休想活著離開!”
紀春大吼一聲:“我倒要看看,誰能攔我?”說完鋼駑拔出,直直鎖定住牛大方。
牛河大急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紀春冷笑一聲,森森的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兄弟二人來牛哥你家作客,這人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擄我兄弟。當真是狂妄至極,欺人太甚!”
“對!對!欺負我們,大哥揍扁他!”紀平唯恐天下不亂的吼道。
牛大方對著身後的人罵道:“還愣著幹嗎?看大戲啊?給我上!”
這時趴在桌上的二狗突然起身,將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擲,吼道:“我看誰敢動!紀兄弟跟我喝過酒,碰了杯!就是我的兄弟,你們誰要敢動他!我饒不了他!”
眾人呆滯當場,連紀春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二狗直直盯著氣得須發皆張的牛大方,突然悠悠的道:“爹,你還想要多少人死?”
牛大方臉色鐵青,張口罵道:“混賬東西,這裏還輪不到你當家作主。這個紅毛娃娃我有大用,今天誰都攔不得我!”
紀春怒極而笑,對著呆懵的牛河道:“這還有何話說,來吧!看看今日誰能把我們兄弟留下?”
紀春再不隱瞞,渾身的莽勁滾騰起來,如同一道狂暴的迅風橫空大作。紀平在紀春心中的地位何等重要?說是逆鱗都不為過,但凡有人觸及必定雷霆出手,毫不留情!
牛河等人露出驚駭至極的震撼之色,誰能想象和自己喝酒,有說有笑,平易近人的小兄弟竟然是如此霸悍的高手。
雖然感應不出紀春確切的境界,但也曉得必定是五層以上的高手,因為寨子裏功力最高的牛大方也不過煉體五層,但也在紀春手下吃癟。
紀春竟是煉體五層!或許更高!
眾人無不露出駭然之色,看著紀春如同在看妖獸一般。不可思議!
牛大方眼神何等的毒辣,知道自己冒失之間已然得罪了根本招惹不起的人物。他雙目凶光閃閃,心頭殺機頻出。
紀春眼中的寒光更盛,想殺人滅口!今日必定要大開殺戒不可!經曆家族大變,無形之中紀春性格更加堅毅穩妥,但凡出手,一定要不留後患!
二狗突然叫道:“你最好把我也殺了!狗剩也被你送給了那畜生,也不差你再動動手,把我也送走!”
牛大方臉上肌肉直跳,腦袋冒煙,眼中的痛光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內心似乎也悲痛到了極處。
半晌牛大方悲歎一聲,瞬間蒼老了許多,搖著滿頭花發悲然道:“造孽啊!報應,報應!”
說完他指著二狗道:“老二,我知道你不容易,你也不想想,我就過得輕鬆嗎?三十二個娃娃,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沒了影。哪個當爹當娘的心裏不像被刀子挖?你不想活?那你去死好了,我要把我的孫子和寨裏的娃娃,一個不少的救回來!”
牛大方說到這裏盯著紀平,滿眼的瘋狂之色,“機會就在眼前,我這次已做了萬全的準備,定要將那惡魔引出,殺了它!”
“你說,是救狗剩?還是你這個碰過一次酒杯的兄弟?”
二狗眼中閃出痛苦之極的掙紮之色,牛大方麵色平靜的看著二狗,眼中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痛惜。紀春看了一眼二狗,雖然自己的功力完全可以橫掃眾人,但也想見識見識二狗的為人。
雖然相交不深,但看得出來二狗是個義薄雲天,鐵骨錚錚,重情重義的漢子。紀春對他充滿了同情,無論他怎樣選擇都不會影響紀春對他的敬重。
果然二狗麵色變幻不定,最後咬牙切齒的道:“紀兄弟,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