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冷眼旁觀,就這麼百無聊賴,在離音殿來去自如這裏逛逛那裏玩玩,小日子過的是好似怡然自樂般。半月之後,離音殿上空隱匿的結界出現閃爍,非君懶懶背靠著屋頂,一隻手悠然的捏著自己下頷,玩味的看著結界散後從牌坊走來的一眾黑衣人。
為首的自然是蟄易初,而蟄易初身後是四個黑衣人正凶神惡煞押解著一身著樸素的壯實青年男子,那男子濃眉大眼一臉老實巴交,此刻驚恐無措顯然是被嚇傻了,一眾人正往正殿走來。
非君搖著蒲扇,幽深的眸笑意更深,隻見他身影一閃,已經瞬息往戾心池飛去。蟄易初稟報守在殿外的侍衛,過了一會侍衛便領著他們進了正殿。殿門轟隆一聲猝然關閉,紫離居高臨下的坐在王座上,蟄易初行了虛禮,然後將挾持的男子帶到殿中,“尊右使,易初不負重托已將玄武侍者擒住,不知尊右使可否將白傾語放了?”
蟄易初這段時日不分日夜的披荊斬棘四處查訪,就是因為心中記掛白傾語的安全,如今成功擄掠了玄武侍者,好在這玄武侍者也是未解封印的普通人,但明察暗訪也花了他們半個月之久,不知半月過去,那戾心池受苦的白傾語可還有活命出來,就算有活命出來,隻怕也是被毀得麵無全非了吧,這樣的女子,少主還會在意麼?如果不在意,他是不是押錯了注。蟄易初心情複雜,回稟後小心翼翼的打量殿上紫離深不可測的神情。
那被稱為玄武侍者的男子,僵硬的抬起驚悚過度的雙眸,在乍見紫離時被狠狠驚豔了一下,然後那雙本就呆滯的雙眸越發顯得笨拙。
“蟄統領,你將關乎自己未來甚至生死的籌碼押到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小丫頭身上,我是得笑你蠢呢還是該誇你單純樸質呢?”紫離哈哈大笑,從王座走下來到一身冷汗的蟄易初身邊,“現在再給你一個向我投誠的機會,你想活想死全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間。”
殿內侍衛訓練有素,執起刀劍嚴陣以待,蟄易初眉有糾結無法打定主意,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凝滯中。紫離高昂著下巴,嘴角盡是輕笑,眸光已經清楚告訴蟄易初,她完全可以越權先斬後奏。
在紫離和蟄易初對峙的時間,非君已落入戾心池將昏昏沉沉的白傾語撈起來,雖然早已適應那完全是自己傑作的麵目全非模樣,但每次看到心依舊難以平靜,總會忍不住抽搐一下。
非君小心翼翼將白傾語摟在懷裏喂下一粒丹藥,然後輕輕拍了拍白傾語臉頰,“花花,來,我們回家吧。”
聲音是極致的細氣溫柔,白傾語不舒服的輕嗯了一下,半睡半醒間依舊埋在非君懷裏,隻是恍惚的笑了笑,迷蒙的問道“怎麼是你?”
“除了我,還有誰?”非君神情無奈,眸光卻不自覺流露出寵溺打橫抱起白傾語,又似魅影般瞬息重回到了屋頂,他將白傾語攬在懷裏,然後開始加大天火的猛力。
蟄易初冷汗涔涔,心中來回衡量得失,終究屈服在殿內那無形的威壓下緩緩單膝跪了地。紫離放肆大笑,以輕踐他人的姿態經過跪地的蟄易初身邊然後折回殿上。突然,一聲動聽閑散卻透著無盡冰寒的笑聲自殿外突兀響起,非君譏諷的輕抬指尖將周身隱匿的結界撕開一道裂縫,被他藏匿的氣息便遊絲般從裂縫中釋出。
“誰!”紫離反應冷銳敏捷,刹那間非常準確的感應到那絕非本殿的氣息,以及氣息所散發的源頭,在喝出“誰”時早已飛出殿外,然後出手快如閃電,一道精芒又狠又準的激射向非君,但非君橫抱住白傾語比她更快一步從結界裏飛出。
精芒耀眼迅猛擊中非君故意留下的藥鼎以及凶猛狂燒的赤炎天火,隨著一聲震耳發聵的碎裂聲,在非君現出身影的下方漫天潰散無數青木色粉末和散碎亂竄的天火,一股奇異的暗香瞬間彌漫天地,同時火光迅猛充斥了整個離音殿,然後是眾人摔倒在地,隻一瞬間遍地盡是軟弱無力的哀嚎聲以及整個殿宇陷入了一片火光衝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