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章 無言的悲歌(1 / 1)

白傾語恍然回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隻得頂著一張無可奈何的冷臉隨前來安置的下人去往落腳的院落。

下人們手腳麻利禮數周全,不愧是大戶人家的,當然,大戶人家的也有一點不好,就是太安分守己口風緊得什麼都探聽不到。白傾語花了一下午,硬是什麼都沒探聽到,她很想解開關於晟淩和晟瑾文的矛盾根源,晟瑾文,對玉冬煙的態度也值得她懷疑,溫柔之下是冷漠的疏離,雖隱藏得非常高明,但別以為她看不出。

白傾語遣散伺候在旁的侍女,待屋子清淨下來,隻見她嘴角銜著愉悅的笑輕鬆翻上屋頂,沿著屋頂飛簷走壁偷偷暗查,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白傾語翻進晟淩的屋院,隻見晟淩心事重重正走了出來,白傾語偷偷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竟漸漸遠離了王府主院落,繞經幾處雅致幽靜的小徑來到了府邸深處。

那是一個依山傍水獨立的庭院,依布局和彰顯的風格可以看出應是女子的住所,隻是早已衰敗蕭瑟一副久無人居的模樣。晟淩徑直走過水上長廊進入一水中亭子對著庭院大門坐下,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門上牌匾“戀月軒”發呆。許久,晟淩揉了揉眼睛,下一秒卻縱身躍出亭子,勢氣淩厲的橫空飛落至庭院門前寬敞的水台上,一道鋒芒隨著劍裏鞘而劃出,晟淩已悲憤的舞起劍來,小小的身影,宛若遊龍,劍芒繚繞化成一曲無言的悲歌。

白傾語鼻子微酸之餘,不由下意識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側,對了,非君的焚天劍,她怎麼忘記了呢。白傾語正欲折身去找非君,突然一道虛影掠過,白傾語來不及呼喊已經直挺挺倒下,同時從原地憑空消失不見,仿佛這片依山傍水的地方她不曾來過,隻有一脈永寂的流水青山,隻有晟淩蕭蕭的劍舞。

白傾語消失的空餘,非君正被秘密請至晟瑾文的書房,整個書房罩下一道密實的結界,房門也緊緊的閉合,無人能探知裏麵究竟是什麼情況。非君眉心微微動了一下,扶起跪在他麵前的晟瑾文,隨即凝氣已從原地消失,晟瑾文推開書房,一如既往絲毫不亂的往玉冬煙寢殿走去。

非君火急火燎現身白傾語的臥房,卻見白傾語沉沉的窩在被子裏睡得很香,那愜意的睡姿似乎在告訴他自己想多了。非君眸光沉凝,一道法光拂到白傾語身上,柔和的光幕中映出白傾語體內幾縷流動的陰鬱黑霧,就在他沉思之際,白傾語悠悠醒來,迷糊的她露出傻傻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這個呆蠢花花有沒有被人拐跑。”非君無奈的笑笑,坐到床沿上把白傾語扶好將一枕頭枕到白傾語後麵,好看的眸蒙上某種思慮,“蠢花花,你沒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怎麼會。你這麼強大,我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你的掌控中了麼。”白傾語笑得似是而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非君見白傾語閃爍其詞,不由也笑得模棱兩可,“如此,倒是我多慮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王爺邀我們一起晚宴,到時別缺席了。”

白傾語乖巧的點點頭,見非君站起來要走又不自覺抓住非君的衣袖,非君止住動作沉沉回望,白傾語低下頭小聲道“之前在離音殿,我忘記和你說了你的焚天劍在……”

非君眸光微動,一臉淡笑,“焚天劍隻是想出去透透氣,它要想回來完全可以自己回來,這個你不必放在心上。不過,看在為師丟了心愛的法器上,你能答應為師一個要求麼?”

好落寞的口吻,白傾語幾乎是感同身受體會到非君的悲涼,然後在她思索之前已默默的點頭。非君淡淡笑著指尖凝氣劃出一道鋒芒,不容分說劃破自己另一隻手掌心,血噴湧而出濺滿了白傾語一臉,白傾語瞬間所有情緒被澆滅,整個人從頭冷到腳底板,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隻剩因怒火充斥而致使發抖得厲害的身軀。

白傾語氣急敗壞從被裏抽出一隻手不容分說就揚起要往非君臉上甩,非君淡定的眼疾手快握住白傾語揚起的手,目光從容純粹。白傾語憤憤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你幾個意思?”

“用我的血換你一世安然。”他沒有笑,眸光折射一種叫人避不開躲不掉的絕對氣勢,甚至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