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尋音聽白傾語說的話很是新奇,正要問是何意,晟淩已經蹦到白傾語麵前,“花姐姐,你這話是何意,感覺好好玩的樣子。”
白傾語自然不會放過主動送上門來的小腦袋,放肆蹂躪了一番,然後巧妙的轉了話題“趕緊準備準備吧,我們今夜就應該要動身了。”
一聽到“動身”二字,晟淩果然瞬間忘了自己剛問的問題,瞬間樂得直往溶澤那跑去一邊督促溶澤一邊自己也做準備,一副勢必要以最好的狀態迎接即將要大顯身手的時刻。
樂尋音小聲問道“怎麼才好些你們又要走?”不怪她心中忐忑,如今所有人都是元氣大傷實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白傾語也知樂尋音在擔心什麼,略微思索低聲寬慰道“仙子忘了我師兄師姐還被仙絕聖殿關著,但仙子請放心,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不知白傾語是否是故意的,從她口中說出“師父他老人家”幾個字總帶幾分古靈精怪的戲謔,樂尋音被逗得嫣然一笑,心中無由來的擔憂也少了一些。
兩人又低頭聊了一會,忽然,子曄傳來強硬抗議的聲音“非君,這次無論說什麼你都得依了我,必須讓我與你一起,否則我是不允許走出嫡仙池的。”
那聲音有些大,白傾語幾人同時看過去,一向風流倜儻的子曄此刻臉上是毋庸置疑的堅決,非君並沒有立即回絕子曄,他深邃的眼眸含著暖心的笑意,眼波流轉似有一種魔力令人無法駁了他要說的任何話要做的任何事,便是周圍的人都被這樣的篤定和誠懇所感染,何況是與他對視的子曄,他坦蕩,坦誠“你還不明白我為何要把計劃和盤托出麼?就是為了讓你放寬心,如若不能讓你放寬心,我先前所說的豈不全白費了?難不成你覺得我的計劃中有疏漏的地方,所以才不放心?”
子曄喃喃“你所製定的計劃甚是周詳並無什麼漏洞,可我就是不放心。非君,我們多久沒有好好的把酒言歡了?為什麼一定要去冒險,這天下,即便神樽開啟也是那些人自食其果,大不了大家都玩完了,何必苦苦守護?”
非君微微凝眉,心中明白子曄也隻是一時的鬱結之詞,並非當真不在乎這天下盡毀的後果,他緩笑著將子曄的肩膀摟了摟,“我實在不想大談什麼守護蒼生的宏圖大誌,或是說什麼個人的野心雖咎由自取但不該讓無辜的生命成為他們野心的陪葬諸如此類的話語,這種豪言壯誌說什麼也不太適合我這副不負責任遊戲人間的長相,但我終究也隻是一個俗人罷了,我有我想守護的,我希望我在乎的人能就這麼鮮活的在我身邊,僅此而已。再說,子曄,何以見得我是去冒險?我既步步謀劃好就不會讓事情出錯,你不覺去破壞一個被權利欲望支配人生的人的野心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麼?”
子曄眸光很愁苦,皮下肉不笑道“既是如此,你就更不該阻我一起去了。”
非君將子曄的腦袋掰正讓他的目光對上站在池中正默默凝望他們的樂尋音,“雖知道你子曄天**湊熱鬧,確該讓你去湊湊熱鬧,但你說湊熱鬧重要還是早點抱個胖娃娃出來讓大家逗逗樂更重要?我可是早就想嚐試將你的娃寵上天的感覺了,所以何不趁這大好時光把造娃這事落實了,別忘了,閑散無事的時光可是有限的,天君閣百廢待興,還等著你整頓重振呢,你我分工合作豈不兩全?”
兩大男人同時將目光落到樂尋音臉上,樂尋音經不起逗弄臉頰不由得一紅隨即微微低眉避過,白傾語偷偷抬眼看向非君,心中苦笑,真是句句在情在理,師父總是有辦法讓人相信他是最強大的是永遠不會被擊垮的,也總有能耐將一件天大的事化成輕描淡寫的一抹,她明明都知道前路渺茫卻不能說破。
若可以傻一點,天真一點,若能像信奉天神一樣無條件的相信他的每一句話,也許心裏就不會這麼難過了。白傾語怕自己的擔憂被看穿,趕緊斂了斂百轉千回的愁絲讓自己保持恬然的淡笑。
子曄僵持了一會,最終還是妥協,退讓道“好吧,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放心,我還要逗逗我即將出世的大胖侄兒呢。”非君眉眼堆笑,那笑容著實是明媚得生炫,隻是,越炫目,越令白傾語心裏生出一種悲涼,她趕緊撇開目光走到晟淩身邊,借故和晟淩說說笑笑來分散這種悲涼。
子曄無奈,“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攀親戚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矜持啊。”
兩人又說笑了一會,而後非君才悠悠站起來,晟淩一見到非君站起來早已樂顛顛奔來,直將非君扶下岩石。非君寵溺的揉了揉晟淩的臉蛋,笑道“等急了?那就走吧。”說著招呼白傾語和溶澤一起跟上,師徒四人漸行漸遠,氤氳隱約中,隻見他們走到岸上踏上橫跨嫡仙池的玉橋亭樓,最後身影晃出虛幻的結界再尋不到一絲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