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離在承受如此精純神力的時候嬌軀忍不住一顫,她貪婪的吞噬屬於玄武侍者的靈力並轉化成自己的修為和靈力,心中暗暗得意這個愣頭青居然對她存這心思,越想越得意,她不由得更緊的貼著溶澤的身體作勢的扭動著故意嬌喘幾聲。溶澤從未感受過女子的身體,那種酥軟嬌韌之感令他欲罷不能得麵紅耳赤但身體極是受用,哪怕是在劍拔弩張的對峙下整個人依然是不能自製的心蕩神馳,就好似殿中其他人再與他沒有關係,他的所有思緒隻有眼前的女子。
溶澤自顧沉醉在與紫離的暗通款曲,殿裏其他人並未留意到他們這邊的勾搭傳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殿上倒在非君懷中能明顯感覺到情況越來越不好的涅晨笙身上。
非君凝眉摟緊懷中鮮血和身體越來越冷卻的涅晨笙,他反手握住涅晨笙的手輕道“你若再死死抓著我的手,就真的要魂飛魄散了,魂飛魄散了不打緊,但我可不想我那蠢花花為此傷心。”他萬沒想到涅晨笙都已經瀕臨垂死了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死死抵著就是不讓他為其渡靈力,那份執拗,連他亦無法動搖,亦令他感慨萬千。
殿內,仿佛死寂一般,仙絕聖殿的人不知接下來的行動,都在束手束腳的等著聖尊的示下,霽疏狂幾乎是頹喪得萎靡不振,他無力的示意所有人暫且退兵,沉痛的雙眸始終沒有離開涅晨笙一下,涅晨笙浸在血水裏,臉越來越白,氣息越來越弱,而從身體各處流出的血仿佛怎麼止也止不住,但他依舊緊緊抓著非君的手,霽疏狂焦慮萬分,卻不敢靠近一步。
非君拗不過涅晨笙的堅持,隨即卸去掌間凝聚的靈力,其實,他心中也明白即便以為他鼎盛的修為去渡氣也挽救不了涅晨笙的性命了,神魂已散,經脈已毀,三魂七魄已逝在空中,怎麼都挽回不了,不由暗暗歎道這人怎麼悲催的活到改頭換麵然後還是無法逃離命運的捉弄,最後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了結自己的生命。涅晨笙會出手,他始料不及,在明白涅晨笙和霽疏狂的關係後更加不明白為何涅晨笙會出手,父與子,卻非得兵戎見見並不得不以犧牲自己的性命去造成對方的受傷,這得多大的決心和勇氣才會出現此番父子相殘的境況,這何其殘忍,又何其可悲可歎,況且以涅晨笙的個性,做到這一步定然是已經無路可走才會如此吧。
倘若涅晨笙剛沒有出手,他的計劃是當霽疏狂攻近的時候他就拚盡全力驟化為焚天劍出其不意直穿霽疏狂的心髒而過,用這最後最有效果的一擊奠定霽疏狂身負重傷無力再掀起風浪的格局,隻要真正控製住霽疏狂,他們就有談判和離開的機會,原本他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去重傷霽疏狂把霽疏狂掌握在自己人手中後就可以功成身退完美謝幕的,至於剩下的事情,他相信以四靈覺醒的神力以及有利的局勢,他的徒兒們離開應該就不是難事了,然而,涅晨笙出手了,涅晨笙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結果一樣,隻是,死的不是他……
終究為這樣一個至情至性之人的凋零隕落而感到無比的傷感,非君輕輕問道“難道,你不想見她麼?”
涅晨笙眸光變得渙散又蒼涼,在聽到那個“她”的時候他的嘴角不由凝起一絲虛弱的虛幻的並且很是滿足的微笑,“隻要她幸福,見不見都沒什麼關係了。”
真是戳人心的話,真是令人無限唏噓的癡情人……
正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打鬥聲,白傾語急切的聲音遠遠傳來,“師父,我們來了!”隨之而來的是兩道身影於黑壓壓的人群裏殺出一條血路,很快就要殺到殿門了。
涅晨笙在聽到那個夢裏夢外都永遠忘不了的聲音時,瀕臨死亡早已微弱到難以察覺到氣息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他情不自禁用盡所有力氣緊緊抓住非君的手臂,布滿鮮血的哀傷雙眸也是拚著最後一絲清醒死死盯著非君,乞求道“求你……永遠都不要告訴她……我是誰……”
空氣中猶似湧出無法言喻的悲絲,白傾語的心仿佛被狠狠割裂了一下,她在浴血奮戰中硬生生愣了半刻,目光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往殿上看去,她急切的找尋,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最後目光停住了。
越過重重人牆,白傾語看到一個男子躺在師父懷裏,那個男子似在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她蹙眉,不解,在確定那男子隻是她在出八荒遺墟正碰仙絕聖殿大舉進攻天君閣時那個僅有一麵之緣的所謂的新少主後便冷漠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繼續奮起廝殺,隻想盡早殺出一條血路和師父會合。
涅晨笙的目光定格在白傾語轉身時,他哀求非君的破碎聲音越來越弱終於化為無聲的輕歎散在空氣裏,最後,雙手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垂下,生命散去前的最後一刻,他拚盡了所有一直在凝望著白傾語的背影,幽靜的雙眸映著白傾語的背影,雖不再相認相見,他的眼眸卻綻放出一絲絲神采,像是懷揣著最初最美好的夢想定格在了殿門外那若隱若現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