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伍 暗中通款曲(1 / 1)

非君不忍心涅晨笙死不瞑目,隨即伸手沉重的撫上涅晨笙睜著的眼睛將他的眼睛閉上,看著懷中的人臨死還在為白傾語考慮,那一句“永遠不要讓她知道我是誰”再次縈繞心田,他不由得心酸的撫了撫自己的雙眸,才將心中那份不能言說的傷感掩下去。

霽疏狂不敢上前,確定不了涅晨笙的情況,隻能看到涅晨笙一動不動的躺在非君懷裏,而後,當他看到涅晨笙竟無力垂下了手臂,這一垂落令他膽戰心驚思緒早已亂作一團,他嘶吼道“放她們進來!”

殿外打鬥聲止,滿是人群的殿裏殿外讓出了一條道,白傾語和柳若吟宛若驚鴻直飛入殿來,翩然落到非君身邊,白傾語第一眼先是眸光流轉的與非君對視,第二眼才不忘與幻顏對上眼,幻顏那一身豔麗的新娘妝配上她高高在上的優雅和冷豔當真豔絕天下,於是她不忘打趣道“恭喜恭喜,不知如此美人要嫁予何人?”

晟淩不忘插進一句話來“花姐姐,你若是她那身打扮,一定比她還要漂亮。”

白傾語隻笑不語,幻顏惡狠狠的看了晟淩一眼,晟淩囂張的別過頭去,這令她更鬱悶的看向自己一身紅豔豔的錦繡華服,不甘示弱道“你若喜歡這身打扮,我給你穿便是。”

白傾語覺得這兩個杠上的人似乎有點幼稚,然後聳肩低頭看向非君扶著的涅晨笙,也不知為何,明知是不相幹的人,卻總不由自主多看幾眼,也不知為何,心中那說不出來的隱隱疼痛從剛離開地牢開始就變得愈加明顯和頻繁,此刻又發現那個人的情形像是直盯著殿門口仿佛在期待什麼,另外,這個人顯然是沒了氣息,她的心更是狠狠揪了一把。

究竟是為什麼?白傾語問自己,但劍拔弩張的戰況容不得她去想太多,她隨即再次按捺住那種疼痛將目光從涅晨笙移到非君臉上露出微微的疑惑之色,令她疑惑的是師父怎麼會對這樣一個謀麵沒有幾次的人另眼相待,此番維護,仿佛兩人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一般。

涅晨笙僵冷的身體緩緩凝成一縷縷輕煙,和著細碎的光點慢慢飄散在空中,霽疏狂突然乖戾的嘶吼一聲,整個人瘋狂的奔過來將非君推開,自顧緊緊扶著涅晨笙給奪了過來,然後隻聽到他放聲嚎啕痛哭起來,這是霽疏狂最為失控的一次,是仙絕聖殿從未見的霽疏狂,仙絕聖殿所有人不知所措,內心充滿了深深的恐懼,隻覺得自己估計要倒黴了。

溶澤本來還在專心致誌給紫離渡氣,結果被嚎啕的痛哭給震得回過神來,他這才意識到師父師姐都在,這一意識緊張得他像做錯事一樣趕緊將紫離推開,紫離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她矯揉造作的扭著身姿站起來,蘭花玉指輕點溶澤的胸口,嗲聲嗲氣道“你想摔死我麼?”

對於勾人那一套,紫離做起來簡直是得心應手,溶澤本就木訥也鮮有機會接觸到如此妖嬈的女子,以至於整個身心早已酥麻到不能自已,隻是在師父和眾師兄師姐麵前,他實在不敢造次,隻得木頭一樣任由紫離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胸口遊走,以及強行克製內心的醜態戰戰兢兢的等待師父的指示。

紫離噗之以鼻的輕笑了一下,趁溶澤亂神之際將一縷神絲附到了溶澤的身上,而後才不情不願鬆開自己的手將身子站直了。

非君以及白傾語幾個因為都留意霽疏狂的情況,所以並沒有看到紫離所做的小動作,非君看霽疏狂完全陷在了失去兒子的悲痛欲絕中,涅晨笙的身體在霽疏狂的失聲痛哭中漸漸散得差不多,再過不多一會定然就要尋不到一絲蹤跡,非君看霽疏狂整個神情都空了一樣,猶如失了魂魄一般傻傻愣愣的跌坐在地上,完全消沉得沒有了一點鬥誌,心知此刻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非君當機立斷站起來很自然的將白傾語摟到臂彎裏,然後示意柳若吟、幻顏、晟淩和溶澤向外撤出去,柳若吟會意,隨即正要凝起周身僅存的一點朱雀之力。

豈料,伴隨一聲哀傷的呼喚“傾語,你來了是麼?”隻見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被押到殿中空地,那被人挾持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霽沐晨,柳若吟不由得中斷了凝氣的動作征求意見的看向非君,卻瞥見白傾語雙眸猶似被定住了一般目不轉睛的直盯著霽沐晨,她心道難道這個就是小白曾經提過的思念成狂的戀人麼?這一想她更不忍心斷了白傾語與戀人相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