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國金鑾殿內。
天漸亮,東方的太陽光芒四射,灑在廣褒的沙漠中。
在茫茫荒漠的盡頭,有著一處碩大的綠洲。
這處綠洲便是梟國所在位置,共有八十一座城市團團圍住正中的梟國皇都:梟天城。
梟天城的正中,便是皇宮,此時,帝寒身著一襲銀白色秀蛟龍錦袍斜坐龍椅,眼神冰冷的望著虛空。
他回國已經四年,一眾大臣對他脾性甚是了解。
哎,今日這般,看來先帝遇刺一事對他打擊很大啊。
“先帝駕崩,而極北的夜神國和江南的天殤國對我梟國疆土早就虎視眈眈。這十年之約還有數日到期,眾大臣有何見解啊?”帝寒掃了眼眾臣,其實他早已有了決定,今日朝見卻是必要的過場。
……
如他預見,殿中一片鴉雀無聲,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無人敢開口。
帝寒等了一刻,冷道:“大家都無話可說?”
眾大臣把頭埋得更低了。
帝寒一掌拍在龍椅扶手上,怒道:“不知國家養著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寒王息怒!”
“左丞相,你說說你的看法。”
左丞相爬了起來,雙手抱拳上前,倚老賣老,悠悠然道:“回寒王爺,以微臣之見,夜神國與天殤國必定會聯手來襲,氣勢洶洶,勢不可擋。為了減少損失,我們應當先將駐軍退回沙漠腹地二十裏,重整三軍,再予以回擊之!”
“左丞相說的對,附議!”
“附議!”
……
眾大臣齊聲附和,而左丞相眼露喜色。
一名身著鎧甲的魁梧中年男子卻站了起來,拱手抱拳走到堂中,單膝跪地道:“啟稟寒王,以末將之見,應整三軍以迎戰,揚我梟國之威。”
“李將軍與左丞相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其他大臣還有意見嗎?”
“臣等同意左丞相之觀點,先退讓再重整三軍迎戰。”一等大臣齊聲開口。
帝寒見之,冷道:“來人,把左丞相拉出去斬了!”
左丞相茫然不解:“微臣不知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嗬嗬,一罪以下犯上對本王不敬;二罪擾亂人心。兵家常言,‘倒退一步如退萬步’,可視為叛國。來人,拉出去斬了。”帝寒話語冰冷,滿臉殺氣。
“帝寒,你區區一個王爺有何資格斬殺於我?”左丞相一邊大吼,一邊被人架著脫出大殿。
帝寒冷笑:“梟國帝家如今隻剩我帝寒一人,若本王都無資格管理朝政,那何人有這資格呢?”
眾大臣聽之,忙磕頭請命,“恭請寒王爺登基,恭請寒王爺登基……”
帝寒玩弄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喃喃自語:“自古帝王皆無情,手無血腥難掌兵!既然眾大臣眾口一詞,那禮部尚書查個日子,看何時是適合登基的黃道吉日。”
禮部尚書拱手抱拳,恭敬道:“諾!”
“先帝後事,按照聖君規格操辦,切不可有任何怠慢和閃失。”
“禮部尚書繼續道:“諾!”
“好,既然眾大臣並無其他事要奏,那今日退朝,李將軍留下,到雅寒殿來見本王。”
說完,帝寒拂袖而去,留下麵麵相覷的眾大臣。
“這寒王同言傳中的儒雅並不相符啊,好一句‘自古帝王皆無情,手無血腥難掌兵。’今日這一出戲,當真是演得好啊!”
“小聲點,那李將軍還未走遠!”
“看來這李將軍不日將高升啊……”
雅寒殿內,帝寒閉著眸子,靜靜的團坐窗畔。
李將軍急急忙忙的繞過九曲九彎的白玉橋梁,走了過來,行一軍禮,道:“寒王,不知召末將前來,有何要事?”
“李將軍不必多禮,你是皇兄一手提拔之人才,在這雅寒殿,便是自家人。來人,賜坐。”帝寒溫潤如玉,口吐蘭芝,與方才金鑾殿上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