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都很難想象到一個隻有六歲的女童殺人的場景。
藍嵐長長唏噓了一口氣道:“他的血噴了我一臉,我能感覺到他想要叫或者說些什麼,但是他說不出口,他的眼睛瞪得很大。”
不知道什麼時候,藍嵐的一隻手已經緊緊握住了李流的一隻手,她握的很緊,此時她很害怕,但是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這些年想要努力忘記這些事情,勁量去封存那些記憶,她以為自己做到了,但是真的做到了嗎?
“我殺了那個畜生,想要跑,但是被周圍一起的人發現了,這幫人名義上是說要懲罰我殺人,實際上就是想要找個理由把我吃了。”
李流更難想象一個才六歲的女童竟然已經可以為自己的弟弟妹妹親手殺了自己的叔叔,自己六歲的時候連看到狗都害怕。
“幸好,他們綁住我的時候,義父及時到了,那時候那口煮我的大鍋都已經燒好了水。”藍嵐的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這也許便是她童年噩夢中唯一可以讓她覺得光明的一件事情“那一晚他穿著一件墨色青衫,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很奇怪,若是尋常男子披頭散發,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
“他的武功很高,那幾個人根本便近不了他的身,義父並不想傷人性命,很快他們便不敢再做抵抗,看著義父將我帶走。”
聽著藍嵐的描述,李流覺得她的義父當時一定是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青年,三下兩下教訓了那夥壞人。
“那後來呢,這些武功是你義父教你的嗎。”李流問道。
“嗯”藍嵐點了點頭道:“不錯,後來途中義父又收了一個孩童,便是毒狼,他把我們送到一片深山老林裏,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裏,那裏有很多很多間小院子,每三個人住在一間院子裏,義父每日都會來教我們功夫,所有人都不許出自己的院子,隻有代號,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連提都不能提起,我們所有的食物都有別人送過來,我們的任務便是每日都要練好功。”
“那時候,我們還很調皮,好幾次我和毒蛇都偷偷跑出去,所以我才會發現那個秘密,幾乎每間院子的布局都一樣,都住著三個年齡相仿的孩童,因為這件事情,我們兩人被義父罰跪了好幾日。”
“那毒狼呢,他沒和你們一起跑出去看看嗎?”李流問道。
“沒有”藍嵐的思緒仿佛又飄回七八歲的時候:“毒狼在我們三個當中是練功最認真的一個,他從不敢做違背義父的任何事情,他也很少說話,這次或許是他第一次違背義父的命令吧 。”藍嵐有些惆悵道。
聽藍嵐這麼一說,李流都覺得有些奇怪了:“你義父收養這麼多孩童幹嘛,而且你們的武功似乎都不錯。”
“這個便不能告訴你了。”此時藍嵐才察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和李流十指相扣了,俏臉一紅,立刻便掙脫了開來,幸虧夜黑風高,才沒讓李流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