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一過,便是入冬之日,整個青南郡府卻像是早已入冬多日一般,充斥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隻是夜色初降,商賈走販便就早早關門收攤,各路行人也是神色匆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上至官員,下至百姓充滿了各種不安。傳聞王三爺已到了彌留之際,三江幫各地壇主,堂主已經陸續入城,齊聚三江幫總壇。
夜色漸深,秋風淩冽,竟然微微下起了小冰雹來。密密麻麻的小冰雹子落下來,很快便化作了水。
青南郡府的幾名巡城衛搓著雙手,不停的哈著氣,一遍咒罵著寒冷的鬼天氣。
“今年還真是個鬼年,這還沒入冬,就下起了冰雹子,凍死老子了。”一名長了一雙倒三角眼的巡城衛罵罵咧咧的抱怨道。
“可不是。”另一名略有些肥胖的巡城衛吸了吸將要留下的鼻涕道:“往年可沒這麼冷,今年還真是個鬼年。”
“你看,老五回來了。”那略有些肥胖的巡城衛指了指遠處跑來的一名巡城衛,咽了咽口水道。
“沒有。”,那被稱作老五的巡城衛一路小跑回來,有些喪氣道:“早就都收攤了,別說熱擔餛飩,連個賣炊餅的都沒有。”
“那是自然了,也不看看如今這青南郡府是什麼情形。”旁邊一個身材有些佝僂,矮小的老巡城衛開口道,說著,像是變戲法一般,竟從懷中變出一小壇子酒來。
此時,三人眼中都是一亮,那老巡城衛得意的笑了笑,撥開了壇蓋,咕隆咕隆幾口便灌了起來。
那老五看著眼饞,又猶豫道:“這站哨的時候喝酒可是犯了齊律的。” 那身材有些肥胖的巡城衛接過老巡城衛的酒壇,擠眉弄眼道:“行啊,老家夥,本事真大,這都能藏得住。”那老巡城衛得意道:“那是自然,老頭子我這輩子就好這一口了,若是沒有酒,這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三角眼的巡城衛鄙視的看了一眼老五道:“就你膽小,這大風天的還下著冰雹子,是郡守大人會來瞧瞧我們,還是衛所大人會來查查我們呢?”
老巡城衛笑眯眯道:“水越喝越涼,酒可越喝越暖啊。”,此時,三人都喝下了幾口酒,胃腹之中自然有股熱氣翻湧。自然沒在覺得像剛才那麼冷了。
“你們可知道這王三爺似乎,好像不行了。”那三角眼的巡城衛小心的說道,聲音極其的輕,在青南郡裏自然很少有人敢議論王三爺的事情。
那身材略有些肥胖的巡城衛點了點頭小聲應承道:“好像是有這麼點風言風語,而且最近各地壇主和堂主都陸陸續續進了城,那些很久未曾出麵的幫派元老好像也都陸續來了。”
兩人對話的語調壓的極低,那老巡城衛談到此事也是神色異常,整個青南郡府內的人如今所有目光都焦距在了此事上,聽說郡府治下的三十二個縣城相繼出現了幫派爭奪地盤的事情,一片大亂,雖然各地城守軍趕往鎮壓,但是恐怕事情不會這麼順利解決。
此時,一輛馬車在冰雹天中飛奔而來,馬車車輪與地麵的摩擦聲打破了寂靜的寒夜,一路行來留下了深深的輪跡。